暮春三月,梁山泊芦苇荡内,芦苇随风摇曳,出沙沙的声响。
陈太初与王伦相约在此。
“每月三百斤白糖,换你疏通八百里水道。”
陈太初将鎏金梅枝插进沙地,神情严肃地说道,“若遇漕帮刁难,此物可作信”
话音未落,浪里蛟的快船已破浪而来,船头青铜铃摇碎一池春水。
王伦盯着梅枝上暗刻的漕帮暗码,先是一愣,随后忽然大笑:“原来陈官人早把漕河攥在掌心!”
是夜,陈太初独坐糖坊顶楼。
漕帮账册在烛火中翻飞,他一页页仔细翻阅着。
忽然,他瞥见某页夹着干枯梅枝——那夜与白玉娘在樊楼对饮,她醉醺醺折下宫梅:“漕河结冰时,奴家替官人暖酒”
陈太初看着那干枯的梅枝,陷入了沉思。
窗外漕船灯火如星,闪烁不定。
他忽将梅枝投入糖炉。
火苗窜起刹那,映出汴京方向冲天的烟花,明日便是蔡京生辰。
这看似寻常的举动,却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在这看似平静的大宋锦绣河山下,实则暗流涌动。
李师师银盏糖画被临摹送入宫中,引徽宗追查白糖源头;白马寺武僧借改良炮机参透“回回炮”
奥秘,埋下靖康之变伏笔;辽国贵族食糖成瘾,幽州榷场白糖价比战马高三倍;白玉娘梅枝暗藏西夏密文,实为“铁鹞子”
重甲锻造图残卷。
每一粒白糖都在权谋中结晶,每滴玉冰烧皆于杀机里蒸馏,当陈太初在漕河折下那枝梅时,历史的车轮已悄然偏离既定的轨迹,未来的大宋,又将走向何方?这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等待着被揭开……
陈太初看着手中的信件,分别从汴梁,洛阳,大名,传来的关于白糖及玉冰烧带来的结果。
东京汴梁
正月十五上元夜,东京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节日氛围中。
樊楼,这座东京城最繁华的酒楼,灯火辉煌,宾客如云。
白玉娘身着素白襦裙,抱着鎏金糖罐,莲步轻移,踏入樊楼。
李师师,这位名动京城的佳人,正坐在雅间内,指尖蘸糖在银盏上勾勒牡丹。
那姿态优雅,神情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忽然,雅间外传来禁军的喝问:“漕船底舱装的何物?”
声音威严而洪亮,打破了樊楼内的热闹氛围。
“回军爷,是给大相国寺的供奉。”
白玉娘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掀开绸布,露出刻满《金刚经》的白糖砖。
然而,旁人却不知,经文字缝间,藏着改良神臂弩的锻铁秘法。
李师师微微抬眼,看了看白玉娘,又看了看那白糖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西京·洛阳
白马寺内,钟声悠扬,回荡在洛阳城的上空。
浪里蛟孟三的货船满载着所谓的“佛前灯油”
,缓缓停靠在码头。
知客僧听闻货物已到,赶忙前来查看。
当他揭开酒坛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玉冰烧香气混合着檀香扑面而来,瞬间醉倒了满院武僧。
在藏经阁地下,八架改良旋风炮正被组装成转轮藏模样。
那炮梢上刻的,竟是陈太初的表字“元晦”
。
浪里蛟孟三,双臂纹着翻江倒海图,能闭气潜游半里,嗜好收集各州县城门钥匙,藏于船底暗格,他的快船桅杆悬着青铜铃,遇险则摇出《雨霖铃》曲调。
这一系列看似无关的举动,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正逐渐将西京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北京·大名
黄河凌汛夜,河面波涛汹涌,冰块相互碰撞,出巨大的声响。
罗五湖站在船头,手中的旱烟杆有节奏地敲响船板,凭借着他独特的绝技,判断着水深:“水深一丈二,过!”
纲船在他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擦着冰棱驶过澶州。
船底暗舱里的白糖遇水凝结,竟神奇地形成了护住龙骨的冰甲。
对岸辽军哨塔燃着篝火,士兵们围坐在一起,谈笑着,却不知三日后上京贵族宴饮的“雪晶蜜”
,正是来自敌国的糖霜。
罗五湖望着对岸的篝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他深知,这些白糖,不仅是一种商品,更是一种战略武器,能够在无形中影响辽国的局势。
看完信件后,对于自己的到来,是否能够改变靖康耻的结局,自己不得而知,但是自己也是在不停的努力,这又让他不禁想到出来之前跟漕帮的接触。
政和二年腊月,凛冽的霜风如刀割般刮过清河码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冰冷的幕布所笼罩。
陈太初身着狐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踏进漕帮那略显昏暗的香堂。
踏入香堂的瞬间,他便听到铁算盘张九章脖颈上挂着的九枚前朝铜钱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