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雷劫降世,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哀鸣。
“所以我是谁?”
他盯着老者,声音低沉如雷,“是那个被放逐的王?还是你们圈养的容器?”
老者嘴角扯了扯,竟像是笑了。
“容器?”
他摇头,“你是钥匙,也是刀。”
林雪薇冷笑:“一个死人,凭什么给活人定命?”
“死?”
老者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灰袍掀开一角,露出那枚旋转的晶石,“我只是换了心跳的方式。”
李沧澜眼神一凝。
那晶石的纹路,竟和他混沌灵窍深处的能量脉络一模一样!
每一道沟壑、每一个节点,都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晶石内部流淌的光流,分明就是他体内最核心的吞噬之力!
“你用了麒麟源心。”
他沉声道,“你把它的核心炼成了续命的炉鼎。”
“聪明。”
老者点头,“我叫玄昭,曾是苍冥族最后一位祭司。
我在等你回来,等了一千二百年。”
一千二百年。
这个数字像重锤砸在三人耳边。
林雪薇脸色白,她修炼至今不过两百余岁,而眼前之人竟已活过十个轮回。
“等我干什么?”
李沧澜冷笑,“当补丁,还是当祭品?”
“当继承者。”
玄昭缓缓起身,动作缓慢却不显虚弱,反而有种山岳初升的压迫感。
随着他站起,王座下的图腾骤然亮起——半龙半麟,九尾盘绕,正是传说中早已灭绝的苍冥族徽。
“三千年前那一战,不是结束,是开始。”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圣女设下十二道封印,将麒麟血脉分散于十二洲,每一块碎片觉醒,都会引天地异变。
而你,是最后一块。”
叶清歌猛然握紧剑柄,指节白。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寒渊剑会失控。
这柄传承自师门的灵兵,本应只听命于圣女一脉,可自从遇见李沧澜后,它便频频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原来……不是剑出了问题,而是命运早已埋下伏笔。
“所以幽冥殿的战争,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她声音紧。
“战争?”
玄昭轻笑,“那是清理门户。
那些杂血不配承载苍冥之力,唯有纯血才能重开天梯。”
“纯血?”
李沧澜怒极反笑,“我娘是凡人!
我从小吃馊饭长大,连灵气都吸不进去!
这就是你说的‘天命’?”
“因为你被封印了。”
玄昭盯着他,目光如炬,“圣女后裔亲手下的咒,用本命剑钉入你经脉,锁住血脉。
你以为自己是废物?不,你是被设计成废物。”
空气骤然凝固。
叶清歌脸色变了。
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寒烬剑为何会在李沧澜身边频频震颤——不是因为它认主,而是因为它在恐惧。
恐惧那被封印的血脉一旦觉醒,便会撕碎一切所谓的“正道秩序”
。
“那把断剑……”
她声音紧,“是你母亲留下的?”
玄昭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大殿角落。
那里立着一根石柱,上面挂着一件残破的披风,边缘焦黑,像是被雷火烧过。
披风下压着一块玉牌,刻着两个字:清漪。
李沧澜呼吸一滞。
那是他娘的名字。
他冲上前一步,却被一股无形力场挡住。
他一拳砸过去,力量刚触到屏障就消失不见,像是泥牛入海。
他又接连打出数拳,拳风激荡,却连涟漪都没激起。
“她来过这里。”
玄昭说,“为了救你,她割断了自己的命脉,把最后一滴血注入封印。
可惜,她低估了圣女一族的决心。”
“你胡说!”
李沧澜怒吼,双眼通红,“我娘是病死的!
她在村外小屋躺了三天才咽气!”
“那是假象。”
玄昭冷冷道,“你看到的,是她们让你看到的。
真正的死亡,生在三百年前的祭坛上,她用自己的魂魄替你扛下了因果劫。”
李沧澜浑身抖。
他想起那天,母亲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青铜片,和他现在贴身带着的一模一样。
她最后说的话是:“别回头,往前走。”
他曾以为那是母亲怕他伤心,不愿他目睹死亡。
可现在想来,那句话更像是一道命令,一道来自命运深处的警告。
“那你呢?”
叶清歌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你复活这些尸体,操控傀儡,就是为了等他来解开封印?”
“不是复活。”
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