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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
!
蓝光炸裂,碎片如玻璃般四散飞溅,结界崩解的瞬间,狂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
久违的夜风灌进肺里,带着焦土与自由的味道,令人几欲落泪。
但他们还没站稳,身后传来嗡鸣。
三枚银色符纸不知何时已被贴在岩壁上,此刻自动燃烧,化作光点升空。
那是“因果追踪符”
,一旦激活,百里之内,他们的位置无所遁形,无论躲藏还是伪装都将失效。
“烦死了。”
叶清歌冷着脸,抬手斩下一截青丝,混着剑气甩向空中。
丝在气流中散开,形成一片虚影阵,扰乱信号波动。
“能拖多久?”
李沧澜靠着岩石,声音虚弱却仍带着笑意。
“三个时辰。”
她说完,转身扶住他肩膀,“你能走吗?”
“你说呢?”
他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我可是要掀桌子的人。”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荒原,身后据点深处传来尖锐警报,像是某种巨兽苏醒的嘶吼。
远处天边泛白,第一缕晨光照在焦黑的大地上,映出他们歪斜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随时会被大地吞噬。
忽然,李沧澜停下脚步。
“怎么了?”
叶清歌回头,寒渊剑依旧握在手中,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低头摸了摸怀中玉简,温度已经降下来,可指尖触到的一瞬,里面似乎有东西轻轻敲了一下,像心跳。
不对劲。
他刚想说话,胸口猛然一紧,喉头涌上腥甜。
一口血喷在胸前衣襟上,染出大片暗红。
“你撑不住了。”
她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又迅掩饰过去。
“没事。”
他抹了把嘴,笑得漫不经心,“就是刚才那拳太猛,经脉裂了几条而已。”
“你还笑?”
“不笑难道哭?”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眩晕,“我告诉你个秘密——每次用真血,我都想收集亮晶晶的东西。
上次想抢林雪薇的簪,这次……你看那边石头,反光挺好看。”
叶清歌没接话,只是默默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继续往前走。
三里外,一处岩缝勉强能藏身。
她扶他坐下,撕开衣袖替他包扎。
寒渊剑插在地上,剑身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风渐止,天地寂静。
良久,她终于开口:“你娘的事……是真的?”
李沧澜靠着岩壁,闭着眼,声音低沉:“梦不会骗人。
那个声音,我认得。
从小到大,她哄我入睡的调子,一点都没变。”
“可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你?”
“也许……她在等我去找她。”
他睁开眼,目光灼灼,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或者,她不能来。”
空气静了一瞬。
远处荒原刮起一阵怪风,卷着灰烬打旋。
风里似乎夹着低语,听不清内容,但节奏诡异,像是某种仪式的吟唱。
叶清歌突然抬头,神色骤变。
“有人在念归零咒。”
李沧澜猛地坐直,哪怕牵动伤势也在所不惜:“谁敢在青冥洲外施这种禁术?那是能抹除因果、逆改命格的大忌之术!”
“不知道。”
她拔起寒渊剑,剑尖指向风来的方向,寒霜蔓延而出,“但我知道——它冲着我们来的。”
话没说完,他怀中玉简再度烫。
这一次,不只是他感觉到,连叶清歌的手背贴在上面,都感受到了那股炽烈的跳动,如同沉睡千年的心脏重新搏动。
李沧澜低头看着那块漆黑的玉简,指节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它在召唤什么?
不是敌人,不是救援,更不像记忆回响。
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牵引,仿佛某个存在于时间尽头的存在,正透过这块玉简,窥视着他。
他曾以为这只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个信标——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
而另一边,或许正站着那个怀抱婴儿的女人。
“我们不能停。”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脚步虚浮,眼神却坚定如铁,“不管前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