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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沧澜没看他们,只是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
“走吧。”
他对叶清歌说。
“去哪?”
“找个地方吃饭。”
他咧嘴一笑,眼角皱纹舒展,“我请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你终于学会做人了。”
两人并肩往深渊外走去,身后是满目疮痍,眼前是初升朝阳。
火光未熄,钟声渐远,天地间一片寂静。
李沧澜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他回头看了眼那柄插在地上的残剑。
剑尖朝天,血已干涸。
可就在那一刻,一阵微风吹过,残剑轻轻晃了一下。
嗡——
极轻微的一声颤鸣,像是回应,又像是告别。
他没有再回头,只是握紧了拳,继续前行。
前方,或许仍有风雨,仍有劫难。
但他已不再是一个人。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如同誓言。
多年后,人们在断崖立碑,碑文仅八字:“山河无恙,故人犹行。”
而那柄残剑,始终未被拔起。
春来花开,夏至蝉鸣,秋落叶黄,冬雪覆刃。
它静静伫立,见证岁月流转,一如当年那个不肯低头的身影。
直到某年春天,一株梅花悄然绽放在剑旁。
洁白如雪,香气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