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手指一收,清心玉咔地裂了道缝。
他明白了——每次他吞,不只是自己背债,也在撬整个九霄云海界的根。
吞得越多,因果链越重,世界就越容易裂。
而有人,就等着这些口子。
像蜘蛛结网,等飞蛾撞进来。
正想着,系统突然蹦出一行字:
【吞噬值+1(来源:未知)】
他一愣。
我没动啊?
调记录一看,这1点来自百里外一个小门派。
那边刚打完,有个修士死在护宗阵眼里,执念没散,被系统自动捞了,转化成吞噬值。
那人临死前就一个念头:“不甘。”
怨气撞上他敞开的吞噬域边缘,无声无息被吸走,成了数据流。
好家伙,现在连死人都给我打工?
他脸色一沉,立刻收了吞噬域,切断所有被动链接。
再这么下去,他不成主角了,成灾劫吸尘器了。
他这个人本身,正在变成黑洞,吞着四周的因果和灾厄。
再不管,迟早把整个世界吸成真空。
他盘膝坐下,不调息,不疗伤,而是用刚觉醒的“麒麟踏天步”
在原地虚踏三步。
不是为了走,是为了推演。
第一步,踏向幽冥引的源头——乱。
第二步,踏向自己吞过的因果——缠。
第三步,踏向血脉暴走的倒计时——炸。
三步落定,脑子里那根线终于串上了。
他每次吞噬,都是往命运齿轮里塞钉子。
吞得越狠,钉得越深。
现在,有人正拿着锤子,准备狠狠砸下去。
一锤,他暴走,灵窍炸,九霄失衡,黑暗进来。
闭环。
不是巧合,是局。
而他,从踏上天梯那一刻起,就成了棋子,甚至是祭品。
他睁眼,掌心一翻,取出一枚空白玉简。
割破手指,用麒麟真血写下三行:
“凌霄阵裂,天机盘碎,南境无光。”
“幽冥引复现,污染源升级。”
“吞噬值被动增长,因果正在扩散。”
每写一笔,玉简就颤一下,像扛不住。
血渗进玉里,化成暗金符文,自动封印。
这不是信,是“危机日志”
。
等见了叶清歌,得交出去。
她脑子清楚,能算。
她是天机阁唯一看得懂“命河逆流图”
的人,也是唯一敢在他疯前一巴掌拍醒他的女人。
玉简刚塞进怀里,左手突然一抽。
低头看,掌心那个“归”
字还在,可边缘黑,像墨在纸上晕。
那是叶清歌十八岁那年,用本命剑气刻的,意思是“不管你走多远,总有回来的路”
。
可现在,剑意在被啃。
他皱眉,拿指腹蹭了蹭,没掉。
不是脏,是侵蚀。
刚才开噬灵眼太久,灵窍污染又涨了o5,连神识留下的标记都被影响了。
黑气顺着“归”
字爬,像要把“归”
改成“囚”
。
他没慌,反手把腰间的剑穗解下来,攥进手里。
剑穗上那缕剑意还在,凉的,像山泉。
他没催动,就这么握着,让那股清冽顺着掌心往脑子里钻。
剑意如针,刺进识海,一点点把躁动的黑雾逼退。
神识稳了。
他抬头,望天外。
那只“眼睛”
还在。
从踏上第八阶起,就没断过。
不知是天道残念,还是某个沉睡古神的瞳。
它不说话,只看,像在等,又像在评。
可现在,他觉得那看……变了味。
以前是冷眼,像看实验台上的老鼠。
现在?像闻到血的鲨鱼,慢慢围上来。
那视线里多了贪,多了盼,甚至……一丝兴奋。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
“想看是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让你看个够。”
话没落,忽然抬手,一拳砸向虚空。
没目标,没敌人,就是一拳。
可拳头挥出的瞬间,吞噬域猛然张开,十丈直径,暗金涟漪炸开,像巨钟倒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