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套剑心意诀——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定心”
的。
她说剑修最怕乱,一乱就失招,一失招就死。
现在他也需要一个“定”
字。
他闭眼,默念口诀,想象自己握着一把无形的剑,一寸寸划过灵窍内壁。
每划一下,躁动就减一分。
到第九次时,他忽然灵光一闪,在灵窍深处刻下一道符纹。
守中。
不偏不倚,不动不摇。
符成刹那,整个身体一轻。
原本横冲直撞的能量竟开始自动归位,顺着经脉平稳流转,再无需他费力操控。
混沌灵窍真正觉醒了——不再是被动承受力量的容器,而是能自主调和、容纳、转化一切的终极枢纽。
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那口浊气中夹杂着黑烟,落地即燃,烧出一个小坑。
洞外天色已亮,风雨不知何时停了。
晨光照进缝隙,落在叶清歌肩头,她依旧坐着,剑没动,眼睛也没闭。
一夜未眠,她却毫无倦意,像一尊守护神只。
“成了?”
她问。
“化神一重。”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畅通无阻,每一寸血肉都在欢呼新生。
她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皱眉。
李沧澜也察觉了。
左臂袖下,那道黑线又动了。
这次不是游走,而是轻轻搏动,像心跳。
他掀开衣袖,皮肤下的黑丝正缓慢起伏,仿佛在呼吸。
更诡异的是,它搏动的频率,竟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你拿我当容器?”
他盯着那条线,声音冷得能结冰,“还想同频共生?”
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一缕金流,悬在左臂上方。
金光灼灼,映得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
“告诉你一件事。”
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像是从刀锋上磨出来的,“这身子,这命,这灵窍——都是我的。”
金流落下,狠狠砸在黑线上。
嗤——
皮肉焦糊,黑丝剧烈扭动,像是被烫到极致的活物。
但它没断,反而往深处一缩,彻底隐入血脉,消失不见。
李沧澜收回手,看着恢复如常的皮肤,眼神沉得像深渊。
他知道它没死。
它只是学会了藏。
叶清歌走进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里的剑递过去。
“干嘛?”
他问。
“试试。”
她说,“刚突破,该验验火候。”
他接过剑,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异样感传来——剑脊上有一道细痕,像是昨夜战斗时磕的,但现在,那道痕正在慢慢愈合。
不仅如此,整把剑似乎在微微震颤,像是有了生命。
他心头一震。
这剑……居然在吸收他身上的本源气息?
他正要细看,忽然浑身一僵。
灵窍深处,那被吞噬的十五点意识残念,不知何时,少了一块。
确切地说,是一缕极其微弱的存在,悄然脱离了吞噬域的监控,融入了他的记忆海深处。
它没有攻击,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蛰伏着,像一颗种子落入冻土,等待春雷。
李沧澜不动声色,将剑还给她,淡淡道:“不错,还能用。”
叶清歌接过剑,指尖掠过剑身,神情复杂:“它在变。”
“我知道。”
他望向洞外初升的朝阳,声音低沉,“有些东西,越是压制,越会生长。
它以为能潜伏?我会让它知道,谁才是这片灵魂疆域的帝王。”
风再次吹起,卷走洞中最后一丝血腥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属于他们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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