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每次用本源,都在烧魂耗血。
那黑气不止啃经脉,还在吞他活气。
他停下,抬右手,掌心朝上。
一缕金流从眉心灵窍溢出,悬在空中,像条小火龙。
可火龙游着,尾端忽然扭出一道黑线,一闪即没。
他盯着那抹黑,低声说:
“这力……有人不想我拿。”
风停了。
庙外乌云压得更低,远处雷声滚,像巨兽在天边吼。
他知道,真敌人还没露脸。
始祖残念、九宗阴谋、本源异变……都是前菜。
幕后那人,等太久了。
他转身看叶清歌,金瞳映着她:“你信我吗?”
她没说话,只把剑收回鞘,轻轻拍了下他肩。
那一拍,重得像山。
他知道,她没说“信”
,也没说“不信”
。
但她没走,也没拔剑。
这就够了。
“走吧。”
他说,“去祖庙地宫。”
“你还想去?塌了。”
“塌了也得去。”
他冷笑,“我还没找到那块刻‘补天’的碑。
始祖不是被杀,是被封。
钥匙,就在碑下。”
叶清歌皱眉:“你怀疑……有人拿始祖的死做局?”
“不是怀疑。”
他眼神冷,“是肯定。
九宗联手围攻,抽筋炼骨,听着像清算,可你见过哪个死人被供千年?他们不是罚他,是在养他——用香火,用信仰,用千万人的念,把他变成活祭品。”
他顿了顿,声音沉:“而我,就是他们挑的下一个容器。”
叶清歌沉默很久,终于点头:“我陪你。”
他没谢,只笑了笑,转身迈步。
风又起。
他背影在灰烬中走远,左臂黑纹如藤蔓延,可右手的剑,始终没放。
他知道,自己正变成怪物。
可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走完这条路——不是为复仇,不是为力,而是为证明一件:
他李沧澜,从来不是谁的棋子。
哪怕天地是局,众生是饵,他也要撕开这盘棋,亲手写下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