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全师的整训和开拔计划不变。
对名单上的同志,各级领导要表现得一如既往,该表扬表扬,绝不能让任何人感觉到被怀疑或歧视。
我们要外松内紧。”
&1t;br陈朝阳最后总结:“敌人的阴谋,是想让我们变成惊弓之鸟,怀疑自己的同志。
我们绝不能上当!
&1t;br我们的原则是:既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1t;br信任,但要核实;&1t;br警惕,但不能猜忌。
&1t;br要把这件事对我们的内部团结和士气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明白了没有?”
&1t;br“是,长,我们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同时确保部队稳定!”
李春生、刘海伟等人齐声应答,心中豁然开朗,也有了明确的行动方向。
&1t;br陈朝阳的策略,既展现了冷静的头脑和卓越的判断力,也体现了他对部队官兵的信任和保护,在复杂的形势下,做出了最理性、最有利于保持部队战斗力的决策。
&1t;br后半夜,营地死寂,只有寒风掠过帐篷的呜咽和远处哨兵偶尔的脚步声。
&1t;br那辆作为野战手术车的卡车,依旧散着微弱光晕的甲虫,静静地趴在营地中央,它的灯光彻夜通明,成为这片黑暗中最令人揪心的焦点。
&1t;br师部审讯会议结束后,陈朝阳就等在手术车外十几米远的地方,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1t;br他拒绝了多次让他去休息的劝说,只是等待,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车门。
&1t;br赵鹏陪在一旁,同样沉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长身上散出的那种焦虑。
&1t;br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1t;br终于,手术车的后门被从里面推开一条缝隙,微弱的灯光泻出。
&1t;br主刀的军医拖着极度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他摘下沾着血迹的口罩,脸上被勒出深深的印痕,眼神因长时间的专注而显得有些涣散。
&1t;br陈朝阳立刻快步上前,脚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声音因长时间的沉默和寒冷而显得有些沙哑:“文峰同志,怎么样?”
&1t;br李文峰看到陈朝阳竟然一直等在外面,愣了一下,连忙稳住有些虚浮的身体,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让汇报清晰条理:&1t;br“师长同志,手术…算是做完了。
三颗子弹都取出来了。
&1t;br失血太多,我们给他输了血。
现在王钢同志的生命体征,暂时算是稳定住了………”
&1t;br陈朝阳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一毫米,但眼神依旧锐利:“意思是?”
&1t;br“意思是,最危险的关卡暂时闯过去了。”
李文峰斟酌着用词,语气沉重,&1t;br“但是,伤得太重了,有一处损伤非常危险。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1t;br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
&1t;br感染、器官衰竭,任何一点并症都可能……”
&1t;br李文峰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1t;br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磺胺和能用的所有办法,现在……真的要看他自己求生的意志了。”
&1t;br所有人心头都像压上了一块巨石。
&1t;br陈朝阳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手术车,仿佛能穿透铁皮看到里面那个昏迷的战士。
&1t;br他重重地拍了拍李文峰的肩膀,充满了托付和感激:&1t;br“辛苦了,文峰同志,你们已经创造了奇迹。
接下来,需要什么药,用什么办法,只管提!
&1t;br师里有的,立刻拿来,没有的,我想办法去搞!
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他给我抢回来!”
&1t;br“是,师长同志,我们一定尽全力!”
李文峰挺直了疲惫的腰板,郑重保证。
&1t;br陈朝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让李文峰赶紧回去休息。
&1t;br他依旧站在原地,望着手术车,良久,才对身边的赵鹏低声吩咐:&1t;br“通知下去,手术车和必要的医护人员、警卫人员留下。
&1t;br大部队明日准时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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