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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br参谋长没有起身，他坐在桌旁，手里捏着一支红蓝铅笔，笔尖正轻轻敲打着密约照片上那个七星环绕山岳的徽记，&1t;br出“笃、笃、笃”
的轻响，在死寂的坑道里异常清晰。
&1t;br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1t;br“老姜，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这事，动不得朴永哲。
至少现在，绝不能动。”
&1t;br他语平缓，却字字如冰锥，刺入现实：&1t;br“其一，物证有瑕疵。
这印章，”
他用铅笔尖点了点照片，&1t;br“纹路生硬，印泥鲜亮得过分，是典型的仓促仿刻。
&1t;br朴永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反咬一口是我们栽赃陷害，意图破坏中朝友谊，干涉朝鲜内政！
&1t;br到时候，国际舆论会倒向谁？那些巴不得我们跟苏联、跟朝鲜翻脸的西方报纸，会怎么写？”
&1t;br“其二，北朝鲜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1t;br朴永哲是出了名的亲苏派，对金成柱都有微词，对我们志愿军入朝更是多有腹诽。
&1t;br金成柱对此人恐怕也早有忌惮。
&1t;br我们若贸然动手，正中朴永哲下怀，他甚至可以借此煽动民族情绪，把水搅浑，把金成柱也架在火上烤！
&1t;br反而可能让金成柱被迫站到他那一边！”
&1t;br“其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莫斯科的态度！”
&1t;br参谋长的声音陡然加重，手中的铅笔“啪”
地一声被他硬生生折断！
&1t;br“朴永哲敢这么干，背后没有莫斯科某些人的默许甚至授意？我不信！
&1t;br如果我们现在撕破脸动了朴永哲，莫斯科会怎么想？他会认为我们在挑战苏联在朝鲜的影响力！
&1t;br一旦莫斯科选择偏袒朴永哲，我们在朝鲜的政治根基、后勤通道，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1t;br到时候，别说棉衣，粮食弹药都运不进来！
十五万九兵团将士，还有西线的几十万大军，怎么办？！
在冰天雪地里等死吗？！”
&1t;br一直沉默的政治部主任此时也开口了，他没有看激动的姜华，而是指着那张伪造印章的特写照片，声音低沉而充满洞察力：&1t;br“参谋长分析得很透彻。
大家仔细看这印章的刻痕边缘，毛糙、深浅不一，明显是新近匆忙刻制的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