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混杂着挫败、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
&1t;br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一小时前由通讯官破译转呈来自定州霍奇的简短加密回电。
&1t;br电文冰冷而公式化:&1t;br“凯泽将军:&1t;br欣闻你部成功咬住目标。
&1t;br然定州城防压力巨大,三面受敌,机动兵力匮乏,且城外敌军攻势猛烈,牵制甚巨。
&1t;br考德准将评估,贸然出击风险过高,恐危及定州根本。
&1t;br望你部依托优势火力,独立歼敌。
&1t;br24师炮兵可提供有限远程火力支援,但需精确坐标,祝好运,霍奇。”
&1t;br“独立歼敌?…优势火力?…祝好运?…”
凯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电报纸边缘白,几乎要将其撕裂!
&1t;br“狗屎!”
他猛地将电文狠狠摔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定州的方向,&1t;br仿佛能穿透十几公里的距离,看到霍奇那张同样焦虑却选择自保的脸,以及考德那带着英国式傲慢的谨慎表情。
&1t;br“该死的霍奇!
该死的考德!
该死的24师!”
他低声咆哮,“我的部队在流血,在替你们吸引火力,在给你们创造扭转战局的机会!
&1t;br你们却躲在定州的城墙后面,用‘风险过高’这种官僚辞令搪塞我?!
用‘有限远程火力’来打叫花子?!”
&1t;br他想起霍奇在无线电里对“苏联炮兵”
介入的过度恐慌。
&1t;br一股被出卖、被抛弃的冰冷感觉瞬间淹没了之前的愤怒。
&1t;br“懦夫!
一群只关心自己防区的懦夫!”
凯泽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松月里的位置,那里现在代表着他麾下最精锐部队的坟墓。
&1t;br“如此绝佳的机会…前后夹击…本可以彻底摧毁这支威胁最大的炮兵…&1t;br彻底打乱他们的合围计划…&1t;br甚至可能为定州解围赢得时间!
&1t;br你们…你们竟然坐视不理?!
为了你们那该死的‘安全’,葬送了我的部队!
葬送了整个战局!”
&1t;br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在隘口内被炮火吞噬、在反斜面被高炮撕碎的年轻士兵的脸庞。
&1t;br巨大的挫败感和对同僚的怨恨几乎让他窒息。
&1t;br霍奇和考德的“谨慎”
,在他看来,就是裸的背叛和愚蠢!
&1t;br他们只看到了定州一城的得失,却看不到歼灭这支炮兵对整个西线乃至战局心理层面的巨大意义!
&1t;br然而,作为指挥官的最后一丝理智强迫他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1t;br败局已定,再多的愤怒也无法挽回。
&1t;br继续纠缠下去,连他自己这点残兵败将也保不住。
&1t;br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同样脸色惨白、等待命令的参谋长,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1t;br“命令…所有单位…向安州方向…撤退…立刻…马上…”
&1t;br下达完这道屈辱的命令,凯泽最后看了一眼定州的方向,眼神中再无愤怒,只剩下冰冷的、刻骨铭心的恨意和深深的无力感。
&1t;br松月里,将成为他军事生涯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带着背叛印记的伤疤。
&1t;br而霍奇和考德在定州的命运,他此刻竟隐隐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结局的预演罢了。
&1t;br他明白,松月里之战,他输了,而且输掉了美2师最精锐的一个步兵团和几乎整个装甲营!
定州的希望,也随之变得更加渺茫。
&1t;br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陈朝阳与吴涛并立,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和倒毙的敌尸旁。
&1t;br两人身上都沾满了硝烟和尘土。
&1t;br两只沾满硝烟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1t;br松月里的硝烟尚未散尽,更磅礴的铁流,已蓄势待,直指定州!
&1t;br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战场像被犁过一遍的焦土。
&1t;br统计人员穿梭其间,清点着这场惨烈突围战的代价与收获。
&1t;br美第2师其精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