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陈朝阳部主力既已深入敌后执行特殊作战任务，其原定之兵团后勤调度职责不能悬空！
姜华同志！”
&1t;br“到！”
姜华立刻挺直。
&1t;br“由你暂时代理第十三兵团后勤部部长职权，全权负责兵团所属各部（除陈朝阳部外）的后勤保障、物资转运、伤员后送等一切事宜！
&1t;br务必确保前线粮弹供应！
&1t;br陈朝阳部自身所需，由其自行筹措或通过‘长城线’向昌平后方直接申请，你部酌情予以协调支持，但不得主动联络干扰其作战行动！
明白吗？”
&1t;br“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姜华肃然领命。
&1t;br这个安排既保证了兵团后勤不断线，又最大程度给了陈朝阳独立行动的空间，但也将后勤保障的压力和责任明确转移了。
&1t;br最后，司令员的目光重新钉在徐卫华脸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1t;br“告诉陈朝阳这小子！
老子的话，一个字不许漏！
他的脑袋，他那堆‘昌平造’的铁疙瘩，都给老子钉死在龙山洞！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还有”
&1t;br他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沙哑几乎不像命令的叮嘱，“不许他死在龙山洞！
打完仗，老子还要看看他的‘铁牛’是怎么变戏法的！
滚吧！”
&1t;br“是！
保证一字不落传达！
保证完成任务！”
&1t;br徐卫华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回答。
&1t;br他再次向在场长敬了一礼，带着刚刚拟草完的文件，便转身登上一辆开车离去，里面运来的炮弹已经被卸下，现在只是一辆空车。
&1t;br引擎出狂暴的嘶吼，卷起积雪和烟尘，向着西南方向绝尘而去。
&1t;br作战室内，气氛依旧凝重。
&1t;br空袭的焦糊味还在空气中弥漫，被震碎的窗户呼呼灌着寒风。
&1t;br司令员走到门口，望着徐卫华车辆消失的山道方向，沉默了几秒。
&1t;br然后，他才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五辆刚刚立下大功、硝烟未散的昌平造37高炮车，最终落在姜华脸上，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再次愕然的命令：&1t;br“姜华同志，把这5辆防空炮，连同所有炮组人员、弹药，立刻调往前线！
加强给正在云山方向集结39军所部！”
&1t;br“什么？！”
姜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惊呼。
&1t;br不仅是他，副司令员，参谋长，各作战参谋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1t;br“司令员！
这…”
姜华急得上前一步，指着那五门炮，声音因为激动，&1t;br“刚才要不是它们…要不是陈朝阳同志有先见之明派它们来，总部…总部就危险了！
现在调走，万一敌人再来…”
&1t;br“是啊老总！”
参谋长也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志司安危非同小可！
&1t;br这五门炮是目前唯一能有效威慑敌机、保卫指挥中枢的力量！
陈朝阳送它们来，用意很深啊！”
&1t;br副司令员也补充道：“大榆洞目标确实暴露了，需要加强隐蔽，但完全撤走防空火力，风险太大！”
&1t;br二司令员只是抬手，便制止了众人的劝阻。
&1t;br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动摇，只有一种深沉带着痛楚的决绝。
&1t;br他走到一门高炮旁，粗糙的手掌再次抚过冰冷的炮身，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每个人心上：&1t;br“扯淡！
你们讲的道理，老子不懂吗？！
志司重要！
我这颗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
&1t;br他霍然抬头，眼睛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手指几乎戳破屋顶：&1t;br“都给老子抬头看看这天！
用你们的心去看看！
看看前线！
看看咱们那些正在往火坑里跳的兵！”
&1t;br他的声音陡然拔高：&1t;br“就在那光秃秃的山包上！
在那跑都跑不开的野地里！
&1t;br在那冻得梆硬的江滩上！
&1t;br美国人的铁乌鸦，飞得比房檐还低！
&1t;br机枪子跟泼水似的往下扫！
炸弹一炸一片！
咱们的兵！
拿啥挡？拿啥躲？！
啊？！”
&1t;br他猛地转身，指着窗外陡峭嶙峋的山壁，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1t;br“瞅瞅这大榆洞！
山连山，洞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