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恐怕是迟早的事，一旦被捕，他绝对扛不住军队和华东局的联合审讯。
&1t;br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
&1t;br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确认外面走廊无人，然后轻轻走回办公桌前。
&1t;br他没有使用那部通往省委总机的黑色摇把电话，而是从抽屉底层拿出一本普通的《干部学习笔记》。
&1t;br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1t;br他拿起话筒，摇动电话手柄。
&1t;br“总机，给我接一个外线。”
他声音平静。
&1t;br接通外线后，他对照着笔记本上的号码，清晰地拨动了号盘。
&1t;br这是一个位于城东、靠近工人文化宫附近的公用电话号码。
&1t;br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是一个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还有广播声。
&1t;br“喂，找谁？”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问道。
&1t;br“我找刘会计。”
宋亚文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报出了一个预设的代号。
&1t;br“打错了，这里没什么刘会计！”
对方嚷嚷着，但并没有立刻挂断。
&1t;br宋亚文不为所动，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出暗语：“那他预定的《莫斯科画报》第三期到了吗？他说是留的这个电话。”
&1t;br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背景噪音似乎减小了，像是用手捂住了话筒。
&1t;br片刻后，另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画报到了，但要他自己来取。”
&1t;br“告诉他，事情紧急，等不到他来了。”
宋亚文的声音压低了些，但每个字都清晰冰冷，“‘货’已经烂在码头了，必须立刻扔掉，免得臭了整个仓库。”
&1t;br他略微停顿，让对方理解“扔掉”
的含义，然后继续用隐晦的语言下达具体指令：&1t;br“清理的时候，做得像他自己不想活了。
用他自个儿的那把‘扫帚’（配枪）。
地方就选在他的‘办公室’或者‘家’里。
事先让他觉得‘账目’彻底对不上了，让他觉得自己完了。”
&1t;br他特别强调了关键细节：&1t;br“现场要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想不开。
‘悔过书’……让他按老规矩写，或者……你们看着处理，要像他的笔迹。”
&1t;br“时间，就在今晚。
必须在他被‘盘账’之前弄完。
弄干净利索点，然后最近都别出门了。”
&1t;br“听清楚了？”
他最后冷冷地问了一句。
&1t;br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闷的“嗯”
，随即挂断，只留下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