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然无视了这个新对手可能带来的变数，傲慢地认为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无论换上谁，都无法阻挡他们“解放”
的步伐。
&1t;br正是在这种近乎盲目的乐观和亢奋情绪中，志司这份要求“停止进攻”
、“转入休整”
的电报，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对着他们燃烧的头脑狠狠浇下！
&1t;br“停止？！
就在三八线停下了？！”
&1t;br金成柱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手中的电报纸被他攥得扭曲变形。
&1t;br他的脸色因极致的愤怒而涨红，额角青筋暴起。
&1t;br“这是什么命令？这是彻头彻尾、惧怕牺牲、动摇妥协的右倾机会主义！
&1t;br是在革命胜利的曙光前可耻的退缩，是对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和朝鲜人民解放事业的严重背叛！”
他的咆哮声在装饰华丽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1t;br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在场的几位核心亲信总参谋长、人民军高级将领，语气激烈得近乎失控：&1t;br“敌人正在溃逃，他们的士气已经崩溃了，汉城就在眼前！
&1t;br只要我们继续前进，就能把美帝国主义和李承晚匪帮彻底赶下大海，光复全朝鲜，实现祖国的统一，这是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1t;br一位穿着人民军将军制服、面相相对沉稳的老者谨慎地开口：“领袖同志，志愿军确实伤亡很大，他们的补给也非常困难，是不是…”
&1t;br“困难？哪个国家的战争不死人？不困难？”
金成柱粗暴地打断他，声音更加尖厉，&1t;br“为了最终、彻底的胜利，暂时更大的牺牲完全是值得的！
是必要的！
&1t;br他们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现在停下来，就是给美国人喘息的时间！
&1t;br等他们缓过气来，重新武装，我们将来要攻克他们坚固的防线，需要流多少血？&1t;br牺牲多少朝鲜儿女和志愿军战士？！
现在的仁慈，就是对未来的残忍！”
&1t;br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驱散空气中所有质疑的念头：“他们是在顾及自己部队的伤亡！
&1t;br他们不能因为顾及自身的损失，就坐视整个战局的最佳战机从手中溜走！
&1t;br这是朝鲜的战争，统一才是最终目的，任何犹豫和退缩，都是对历史的犯罪，是对朝鲜人民的犯罪！”
&1t;br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金成柱粗重的喘息声。
&1t;br他眼中的火焰燃烧着，那是一种混合了理想主义、民族狂热和不容置疑权威的偏执。
&1t;br“立刻备车！”
他猛地对门口喊道，声音决绝，“我要亲自去志司，当面问问总司令，到底是什么意思，朝鲜的命运，不能由一份如此短视和怯懦的电报来决定！”
&1t;br……&1t;br玉泉，志愿军司令部。
&1t;br相较于平壤官邸的奢华，这里更像一个庞大而高效的战时神经中枢。
&1t;br金成柱的专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指挥部外，他几乎是用撞的力道推开车门，裹着一身寒气与怒意，径直闯入志司的作战室。
&1t;br没有寒暄，甚至没有对视。
&1t;br金成柱将手中那份被他揉皱的志司电令副本，几乎是摔在了铺满地图的桌面上。
&1t;br“司令员，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立刻、明确的解释！”
&1t;br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打破了指挥部里原有的忙碌节奏，所有参谋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屏息凝神。
&1t;br“为什么停在三八线？为什么？！
&1t;br敌人正在崩溃，汉城门户洞开，全朝鲜的解放在即！
&1t;br你们却在这个时候下令休整？&1t;br这是什么样的命令？&1t;br这是将到手的胜利拱手让人，是彻头彻尾的军事短视和政治错误！”
&1t;br司令员抬起头，他的脸色平静，但眉宇间凝聚着旧伤复后和殚精竭虑的疲惫，更有一種岩石般的坚定。
&1t;br他没有被对方的怒气所撼动，只是用沉稳的目光迎上金成柱灼人的视线。
&1t;br“金成柱同志，”
司令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