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触控板上最后一滑,“星芒系列”最终版设计稿稳稳归档至汪氏集团的企业云盘。我靠在真皮办公椅上,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落地窗外的城市正被暮色镀上金边,顶层设计部的灯光却比往常亮得更久——为了赶在珠宝展前完成定稿,我们已经连轴转了三周。
“绿萍姐,这是供应链对接清单的最终版,您过目。”林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疲惫,她手里的文件装订得整整齐齐,连边角都没有折痕,这姑娘的细致一直让我放心。她将文件递过来时,眼里藏不住兴奋,“提前两周收尾!市场部那边都惊了,说您这效率简直是‘汪氏速度’。尤其是苏晴那部分辅助设计,要不是您及时帮她把住宝石切割比例的关,这会儿咱们还得返工呢。”
我接过钢笔,笔尖划过纸面时顿了顿——苏晴那孩子确实机灵,就是太毛躁。上周她把蓝宝石的切割尺寸标错了0.3毫米,虽说是小数目,可批量生产下来,几百万的原石就得全废。我当时在部门例会上点了她一句,语气是重了些,但散会后特意留她在办公室,手把手教她做双重核对表,她当时红着眼眶说“谢谢绿萍姐”,怎么也想不到会成后来的话柄。
“功劳是大家的。”我签好名递回文件,抬眼扫过办公区,几个设计师还在对着电脑微调细节,“通知下去,明天下午三点开总结会,项目奖金翻倍,再加两天带薪休假——让大家好好歇歇。”
“太棒了!我这就去说!”林薇像只轻快的小鸟,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引得办公室里一阵轻笑。
我收拾好公文包起身,刚走到电梯口,茶水间方向就飘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其中那个尖利的嗓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张敏——设计部的“老资格”,入职五年始终在原地打转,这次“星芒系列”她提交的设计稿满是十年前的老套路,被我当众否决时,脸都绿了。
“什么汪氏速度?我看是仗着董事长的身份压人!”张敏的声音裹着怨气,“整个项目的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真当我们这些干活的是空气?”
紧接着是实习生李娜怯生生的附和:“敏姐,您说的是……上次苏晴姐标错尺寸,汪总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苏晴姐当场就哭了,那场面,太吓人了。依我看啊,这哪是批评,分明是欺负新人。”
“欺负新人算什么?”张敏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故意要让走廊里的人听见,“咱们设计部哪次方案不是她一锤定音?陈默那小子提出的‘星芒叠镶’创意,明明是我先想到的雏形,她倒好,直接给陈默发了创意奖金,把我晾在一边!这就是搞一言堂,仗着自己是汪家大小姐,在公司作威作福,活脱脱一个女霸王!”
我捏紧了公文包的提手,指节泛白。陈默的创意?当初张敏提交的设计稿里,连“叠镶”两个字都没提,反倒是陈默的草稿本上,有从三个月前开始的修改痕迹。这些人,自己能力不足,就把别人的付出全当空气,甚至颠倒黑白。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顶层,我却转身回了办公室。现在冲进去质问,只会落得“恼羞成怒”的话柄,张敏这种人,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私下抱怨”的托词。我拉开抽屉,取出录音笔——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重要会议和谈话都会留存记录。既然要反击,就得让这些谣言在阳光下寸步难行。
第二天我刚走进公司大堂,前台小姑娘的问候就带着明显的迟疑,原本要递过来的咖啡也缩了回去。电梯里,两个部门经理对着手机窃窃私语,看到我进来立刻把屏幕按黑,眼神躲闪得像做错事的孩子。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林薇就抱着平板电脑冲了进来,脸色惨白:“绿萍姐,您快看!这帖子都炸了!”
屏幕上是本地职场论坛的热帖,标题刺眼——《汪氏集团女霸王汪绿萍:压榨员工、独断专行,资本小姐的嚣张气焰》。发帖人用“匿名内部员工”的Id,把张敏和李娜的话添油加醋地写了满满一屏,还配了张我上次批评苏晴时的侧脸照——角度刁钻,只拍得到我皱着眉的表情,却没拍苏晴后来点头致谢的画面。
帖子里还加了不少“猛料”:“强制员工无偿加班三个月”“扣发实习生工资充作部门经费”“因私人恩怨辞退老员工”。下面的评论已经刷到了上千条,有人骂我“仗势欺人”,有人说“汪氏集团早晚被她败光”,甚至有竞争对手公司的水军在下面附和“难怪汪氏最近挖走我们的设计师,原来靠的是这种手段”。
“设计部的群里已经传疯了,苏晴刚哭着给我发消息,说有人在茶水间指桑骂槐,说她是‘攀附领导的白眼狼’。”林薇急得声音发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