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好可以做个对照实验,看看实际死亡过程与他预测的偏差值,这对研究意识与时间的关系太有价值了。”
莫尔博士的全息影像突然放大,培养舱里的鲨鱼人正用带蹼的手指拍打舱壁,鳞片在营养液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我更关心他的视神经。”
他伸手抚摸着虚拟屏幕上费云帆的眼睛,“能看到未来的视网膜,说不定能提取出时间维度的光谱数据。
如果能移植到‘信使’身上……”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玻璃珠滚过金属板,“我们就能让它提前规避龙哥布下的声呐网。”
陈教授已经调出了详细的解剖方案,屏幕上的人体模型被红色线条分割成数十块,前额叶、视网膜、海马体的位置被特别标注出来。
“需要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进行,”
他敲了敲虚拟键盘,模型上突然弹出密密麻麻的传感器,“痛觉能刺激大脑活跃度,或许能让那些‘未来碎片’更清晰。”
艾莎抓起一把镊子,夹起培养皿里的神经接驳器,那东西像只金属蜘蛛,腿上布满了细小的探针。
“还要同步记录他的脑电波,”
她将接驳器往模型的太阳穴位置一按,“我猜他预见的未来里,一定没有被我们活活解剖的画面。
这种认知偏差产生的脑电波异常,可是千金难买的研究素材。”
莫尔博士突然关闭了全息影像,只留下费云帆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信使’还有17小时就能抵达,”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让龙哥先‘慢炖’他两天,等我们接手时,他的神经活跃度正好达到峰值。”
我盯着终端上不断跳动的时间,听着铁笼外传来费云帆压抑的咳嗽声。
白大褂们推着手推车回来了,托盘上的器械沾着暗红色的液体,其中一把手术刀的反光里,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脸——或许下一个被推上解剖台的,就是能提前感知危险的我。
海浪撞击船底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是在催促这场疯狂的实验快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