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胳膊,有的瞎了眼睛,看到他进来,都出野兽般的低吼。
费云帆被推进最里面的笼子,铁链锁在铁栏杆上,出“哐当”
一声响。
“汪绿萍……”
他蜷缩在笼子角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话音未落,铁笼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针管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费先生,该抽血做基因检测了。
放心,只是抽三百,死不了。”
费云帆看着那根细长的针头刺进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进玻璃瓶,突然像疯了一样撞向铁笼:“别碰我!
我是预言家!
我是费家大少爷!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铁栏杆被攥得咯吱作响,费云帆指节泛白的手背上暴起蚯蚓似的青筋。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吼声撞在舱壁上碎成齑粉,喉管里涌上铁锈味——那是昨夜被注射镇静剂时咬破舌尖的血痂又裂开了。
白大褂慢条斯理地用酒精棉擦拭着银亮的注射器,针管里淡绿色的液体在颠簸中晃出诡异的涟漪。
“费云帆先生你该清楚,”
镜片后的眼睛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他的狼狈,“您的神经接驳技术,总得有人验证副作用不是?”
他忽然嗤笑一声,指尖轻点铁笼栏杆,“就像您当年眼睁睁看着实验体734号脑死亡时那样冷静。”
费云帆猛地后退,后脑勺重重磕在铁笼顶端的传感器上。
红光瞬间扫过他的脸,舱内昏暗的应急灯随之闪烁,照亮了对面笼子里蜷缩的女人——她曾经是某国的体操冠军,现在只会机械地重复劈叉动作,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更远处的阴影里,有人用指甲刮着墙壁,出指甲断裂的脆响,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们是无辜的!”
费云帆的声音陡然嘶哑,他看见自己映在栏杆上的影子,头纠结如枯草,眼窝深陷得像两口枯井,“冲我来!
把那些人放了!”
白大褂已经走到笼门前,电子锁出“嘀”
的轻响。
“费云帆先生,您以为这是复仇剧吗?”
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时,费云帆听见海浪正疯狂地撞击船底,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深渊里苏醒,“我们只是在清理——清理像您这样,把人命当数据的疯子而已。”
剧痛沿着脊椎炸开的瞬间,费云帆最后看到的,是斜对面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缓缓抬起头。
那人曾是金融巨鳄,此刻左眼的空洞里塞着团皱纸,右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与麻木表情格格不入的诡异弧度。
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加密字符时,腕表式终端突然出蜂鸣。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进度条,听着铁笼外传来的磨牙声——那是三号囚笼里的数学教授又在啃自己的脚踝,据说他的神经元能直接运算十二位数乘法,现在却连鞋带都解不开。
“传输完成。”
熟悉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刚落,终端背面的温度传感器突然烫。
“警告:温度过安全阈值,建议立即脱离接触。”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颤音,像在欣赏某种即将上演的好戏。
我把终端往鞋跟处塞得更紧,滚烫的触感透过皮革烙在骨头上,仿佛要在那里烧出个洞来。
“是你引导龙哥这么做的?”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通过系统的转播,我看到太平洋上的一艘豪华游轮上的一间房间里,铁笼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那是龙哥的私人卫队在巡逻,他们腰间的电击枪滋滋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系统突然出一阵数据流般的轻笑,无数o与1组成的杂音在脑海里炸开:“龙哥的复仇欲是最好的燃料。
我只是向他的终端推送了费云帆实验日志的‘精选片段’——比如734号实验体如何在神经接驳时爆体而亡,那些飞溅的脑浆里,有他亲弟弟的dna。”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上个月龙哥在甲板上处决叛徒时,曾用烧红的铁钳烙掉那人的脸皮,当时他嘶吼的模样,和此刻系统模拟出的兴奋语调惊人地相似。
“你到底想从费云帆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神经接驳算法是钥匙,”
系统的声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