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时候渴望的那样,轻轻拍着父亲的背。
窗外的银杏叶仍在飘落,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单。
“绿萍,”
汪展鹏的声音闷在她肩头,带着压抑的哽咽,“这些年,你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
“因为我是您女儿啊。”
我打断父亲的话,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小时候您总说我像妈妈,其实我也想和菱儿一样,能在您面前撒娇,能让您抱抱。
可我知道,您累,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坚强。”
我收紧手臂,仿佛要把过去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您。”
汪展鹏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自责:“傻孩子,是爸爸错了,爸爸亏欠你太多。”
他颤抖着抚上我的脸,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眼角的细纹,“你看,为了集团,为了这个家,你都熬出皱纹了。”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握住父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是岁月的勋章。
而且您看,现在一切都好了。
集团上市那天,我站在台上就在想,如果妈妈和您都在现场,该有多好。”
我的声音渐渐低落,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我很清楚,那就是原主的心结所在,“我一直都希望,能让您为我骄傲。”
“绿萍,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骄傲。”
汪展鹏声音坚定,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亮,“从你小时候自己修好坏掉的八音盒,到现在带领集团走向国际,爸爸都看在眼里。
只是以前……以前我被偏见蒙住了眼。”
汪展鹏望向窗外飘落的银杏叶,“菱儿的事,让我彻底清醒,也让我明白,最该守护的人,就在身边。”
我将头靠在父亲肩上,轻声说:“爸,别再想那些过去了。
以后,换我来照顾您。
菱儿的事,我也会尽力……”
“不,”
汪展鹏摇摇头,“紫菱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但绿萍,爸爸希望你别因为她,委屈了自己。”
汪展鹏突然想起什么,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对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家草莓蛋糕店,最近好像重新开业了,等爸爸病好了,带你去吃。”
我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我很清楚,在这一刻,原主多年的心结,终于是解开了:“好,爸爸,我等您。”
病房里,我与父亲俩相拥而坐,窗外的银杏叶依旧纷飞,却为这迟来的温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
相拥的静谧被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切割,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总爱趴在父亲办公室的飘窗上,数楼下银杏叶的脉络。
那时紫菱还会踮着脚给我递放大镜,两个扎着蝴蝶结的影子叠在玻璃窗上,像两朵相依的花。
“绿萍,”
汪展鹏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去看看你妹妹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女儿西装袖口的纽扣,“探监申请我签好了,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泪水再次漫上我的眼眶。
我记得庭审那日紫菱被带离时,脖颈上还戴着自己送的翡翠项链,那抹绿色在囚服领口晃得人心疼。
“爸,紫菱她……”
“紫菱她需要知道,这个家没有放弃她。”
老人咳嗽着从枕头下摸出封信,泛黄的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这是我写给她的,告诉她……”
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他不得不停顿,“告诉她,爸爸等她回家。”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扑进病房,我接过信的瞬间,忽然看见父亲汪展鹏手背蜿蜒的输液管,像极了紫菱被带走那天,地上凌乱的电线。
我将信贴在心口,轻声应道:“好,爸爸,我明天就去。”
次日清晨,我站在监狱高墙外,手中的银杏书签还带着父亲病房的消毒水味。
当见到玻璃那头消瘦的紫菱时,她举起书签晃了晃——那是二十年前姐妹俩共同夹在《安徒生童话》里的,叶尖的缺口是紫菱用指甲掐出来的。
紫菱的嘴唇剧烈颤抖,突然扑到玻璃上:“姐,我……”
“爸让我带句话。”
我将信轻轻贴在玻璃上,“爸爸他说,银杏黄的时候,家永远有你的位置。”
紫菱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突然崩溃的泪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这一瞬间紫菱想起父亲以前说的话:“叶子落了会再长,人心冷了,要用爱焐热。”
夕阳将监狱的铁栏镀上金边,我走出探监室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