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几分诧异。
“跟你说个事，汪氏集团出口到越南的机械设备不是出了质量问题吗？” 江涛刻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那边别帮他们协调糖厂的赔偿事宜，也别安排技术对接。越南工业部要是问起，你就说咱们商务部正在核查汪氏的出口资质，让他们再等等 —— 最好等他们彻底失去耐心，转投其他企业。”
陈立愣了一下，试探着问：“江部，这合适吗？汪氏毕竟是咱们华国的企业，要是因为咱们不配合丢了订单，怕是会影响其他企业的出口信心。”
“有什么不合适的？” 江涛的声音沉了下来，“汪氏的设备让咱们国家的外贸形象受损，要是再让他们继续合作，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咱们这是在及时止损，为了国家利益，懂吗？” 他刻意加重 “国家利益” 四个字，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你照做就是，出了问题我来担着，后续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江涛对着镜子理了理西装领口，深吸一口气才推开茶水间的门。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秘书拿着一份文件迎上来：“江部，这是汪氏集团刚提交的欧洲市场准入申请，需要您签字审批。”
江涛接过文件，指尖在 “中欧经济交流中心” 的字样上用力戳了戳，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翻到签字页，却没有立刻下笔，而是对秘书说：“把这份文件先放我桌上，我晚点再看。对了，你去查一下汪氏提交的申请材料，特别是关于资金来源的部分，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让他们重新补充 —— 越详细越好，别漏了任何一个环节。”
秘书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江部，按规定，只要材料齐全就可以审批，这么严格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江涛眼睛一瞪，语气严厉起来，“欧洲市场的准入审核本来就该严格，要是让有问题的企业进去，丢的是咱们国家的脸！你赶紧去办，别问那么多！”
秘书不敢再多说，拿着文件转身离开。江涛回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申请材料翻了几页，手指在 “德国西门子注资意向书” 上停住。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境外号码，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江先生，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一下汪氏和德国西门子的注资谈判进度，还有他们准备在慕尼黑建研发中心的资金来源。” 江涛压低声音，“要是能找到他们谈判中的漏洞，或者资金来源有问题的证据，立刻告诉我。”
“明白，” 对方顿了顿，又问，“那费用方面？”
“费用不是问题，” 江涛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拿到有用的信息，多少钱我都给。你放心，这事办好了，以后还有更多合作机会。”
挂了电话，江涛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想起上个月侄子哭着跟他说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样子，又想起汪绿萍在商务谈判会上拒绝合作时的傲慢嘴脸，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汪绿萍，你不是厉害吗？我倒要看看，没了东南亚市场，没了欧洲资本的支持，你还怎么在汪氏立足！”
与此同时，周明远的办公室里，下属正拿着调研方案进来汇报：“周主任，我们查了汪氏新能源项目的土地性质变更文件，发现签字的南方省发改委副主任王建军，去年曾接受过汪氏集团赠送的一套价值百万的别墅，还有几笔不明资金流入他妻子的账户。”
周明远眼睛一亮，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证据呢？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有，” 下属递过一份文件，“这是我们从房产交易中心查到的过户记录，还有银行流水的复印件。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纪检委，王建军肯定得被查，到时候汪氏的土地审批流程就会被冻结，项目自然就停了。”
周明远接过文件，翻到过户记录那一页，手指在 “别墅地址” 上重重一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好，做得好！你赶紧把这些证据整理好，明天一早就交给纪检委。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让汪氏那边知道风声。”
下属点头应道：“您放心，我们会严格保密的。”
而赵凯的办公室里，骨干们正围着桌子讨论如何调查汪氏的海外营收。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指着电脑屏幕说：“赵司长，我们查到汪子轩在瑞士信贷的账户，除了接收那三千万欧元，还在最近购买了大量的离岸基金，这些基金的投资标的都涉及敏感地区的能源项目。要是能证明这些基金的资金来源和汪氏有关，说不定还能牵扯出外汇违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