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车轮碾过路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陈锋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涌进来，驱散了身上残留的硝烟味。远处的公园里已经有了晨练的老人，打太极的身影在晨光里舒展，孩子们的笑声从街角的早餐店传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这是“黑暗裁决者”总部被摧毁后的第三天。
城市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街道上的隔离带被拆除，商店重新开门营业，电视台的新闻里循环播放着“恐怖组织巢穴被捣毁”的消息，虽然隐去了异能者的存在，只用“特种部队”来称呼他们，但市民们脸上的笑容却真实得很。
陈锋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抬头看向自己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刘悦说会来给他打扫卫生，看来是已经到了。他走上楼梯，刚掏出钥匙就听到屋里传来吸尘器的声音，推开门，果然看到刘悦穿着围裙在打扫客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吸尘器的嗡鸣声戛然而止，刘悦转过身，看到门口的陈锋时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回来啦？快去洗手，我做了早餐。”
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绿色光晕，在陈锋沾满灰尘的外套上轻轻一抹，污渍便如同活物般褪去，露出干净的布料。这是她治愈异能的衍生用法，不仅能修复伤口，还能净化物体表面的杂质。
“辛苦你了。”陈锋脱下外套，看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过去几个月里，这间公寓总是空荡荡的，堆满了随手扔的文件和能量电池，如今却透着家的温馨。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煎蛋，旁边还有一小碟酱菜。陈锋坐下时，发现自己常用的马克杯里已经泡好了热茶，温度刚刚好。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底。
“张岚他们怎么样了？”陈锋问道，嘴里塞着煎蛋。
“李响在基地负责物资清点，据说对着那些缴获的能量武器眼睛都直了。”刘悦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马库斯带着反抗军在城市边缘巡逻，防止漏网的黑暗裁决者残余势力搞破坏。张岚……她去了康复中心，那些被改造的异能者需要她的冰系异能辅助治疗。”
陈锋点点头，舀了一勺小米粥：“康复中心那边情况如何？”
“不太好。”刘悦的笑容淡了些，“虽然黑暗能量被清除了，但他们的基因序列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有三个人出现了异能反噬的症状，刘医生说需要长期观察。”
陈锋沉默下来。他想起在生物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实验记录，夜枭为了制造“完美兵器”，在那些人身上进行了数百次基因编辑，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对了，”刘悦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这是赵磊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从夜枭的指挥台里拆出来的。”
盒子大约巴掌大小，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能量回路。陈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黑色的芯片，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他的精神力探入其中，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黑暗能量——和机械蝎子核心的黑色晶体同源。
“里面是什么？”刘悦好奇地凑过来。
“加密数据。”陈锋皱起眉，“赵磊破解了吗？”
“没有。”刘悦摇摇头，“这枚芯片的加密方式很特殊，像是用黑暗能量作为密钥，强行破解的话可能会触发自毁程序。”
陈锋把芯片放回盒子里：“让赵磊先存档，等我们找到安全的破解方法再说。”
吃过早餐，陈锋回到卧室。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夜枭临死前的那句话——“真正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赵磊发来的最新报告：全球各地的异能者基地都已收到潜伏者名单，正在进行秘密排查；中和剂的量产工作很顺利，已经在城市周围建立了三道隔离带；被俘虏的研究人员开始交代一些实验细节，但关于“火种计划”的核心内容仍然守口如瓶。
鼠标滑动到文件夹最下方，是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陈锋犹豫了一下，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是反抗军东部战区指挥官的详细资料。
周正，五十岁，空间系异能者，曾在十年前的异能者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是陈锋加入反抗军时的导师。陈锋至今还记得，当年自己因为精神力失控差点误伤队友，是周正用空间异能及时拦住了他，还耐心教导他如何控制能量波动。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黑暗裁决者的潜伏者。
陈锋揉了揉太阳穴，关掉文件。他决定亲自去一趟东部战区，不是以审判者的身份，而是以弟子的身份，问周正一个为什么。
下午三点，陈锋来到了市中心的异能者互助中心。这里原本是家废弃的工厂，三个月前被改造成了异能者和普通人交流的场所，由反抗军和市政府共同管理。
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一阵欢笑声。大厅里摆满了鲜花，十几张桌子旁坐满了人，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