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卫离开后。
罗真小声道:“王爷不该把江州的军权交给世子。
他和宁远恒关系非同一般,肯定是把军权给了宁远恒。”
“罗真,你不觉得奇怪吗?景儿向我讨要江州军权,没两天,程、赵、文三家都一齐来见我,也让我把江州军交给景儿。”
“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罗真问。
“景儿和三家没什么往来,不可能会说动三家为他出面。”
“是不是宁远恒?”
“宁远恒有点智谋。
但若说他会和程、赵、文三家同流,搞这一出,我却是不信。”
“那会是谁?”
“不管是谁,他能促成这些事,都说明此人不是简单之辈。”
“王爷,这江州军日后恐怕会成一大障碍。”
“障碍?”
厉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可以成为我的障碍。
我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就把这几千人的军队拱手相让。”
“这三家人真不知好歹,居然干涉王爷的事。”
罗真骂道。
“他们有一句话,说得对。
这江州军本就是属于江州府管辖。
我虽然暂时接管,那些士兵心里也是不服。
名不正,言不顺,则事不成。
这段时间骁卫和江州军的冲突,就显出了弊端。
我派去的人,不能震慑这些士兵。”
“王爷说的哪里话。
王爷坐镇江州,谁敢不服。”
罗真表现得忿忿不平。
厉王摆了摆手,闭目养神。
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对任何人说。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
虽然有离鹤的药,能为他提起精神,但是一段时间后,身体突来虚弱,却让他心里惶恐不安。
他没有多余精力掌控江州军了。
既然梁景和江州三大士绅家族都要求他放手江州军,那他就顺这个台阶放手吧。
梁景虽然总是违逆厉王,但厉王却最喜欢这个儿子。
身体的感觉,让厉王不得不提前为以后的事做打算。
如果三个月内周寒还没有那个东西的消息,他就起事。
他要在身体彻底垮掉之前,为梁景扫清所有障碍。
盯着闭眼入静的厉王,罗真双手攥成了拳,眼中闪出凌厉的光,完全没有了刚才谄媚讨好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厉王缓缓地道:“罗真,你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王爷,奴婢告退!”
罗真冷冷地瞟了厉王一眼,然后离开了。
离开重华居,罗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匆匆地往王府西面而去。
看到这个人所去的方向,罗真眉头不禁一皱。
“一白!”
那人回过身来,对罗真露出笑容。
“哥!”
罗真对罗一白却没有笑容,而是冷冷地问:“你干什么去?”
“哦,京城传来了周寒的消息,我去告诉启峰哥。”
“什么消息?”
罗一白没有犹豫,将手中一张纸条递到罗真面前。
罗真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顿时眉头一紧。
“周寒查了周启峰在崇卫司的底档。”
“是,周寒动用了皇城中潜伏的勾陈卫,从崇卫司抄出了一份启峰哥的档案。”
“没现什么?”
罗真抬头问罗真。
“这个还没有。”
“哼!”
罗真将纸条攥进手掌中,然后再张开手,那张纸条已经碎成渣,从罗真掌缝间向地上飘落。
“哥!”
罗一白震惊地喊了一声。
这是在王府中,罗一白不能直接去见周启峰。
罗一白就利用这纸条,投进周启峰所住的芷园中,向周启峰传递消息。
“谁让你自作主张,给他传递消息?”
罗真瞪了罗一白一眼。
“哥,启峰哥只是忧心周寒那丫头,没有别的意图。”
罗真低着头,轻声说。
“够了!”
罗真怒斥一声。
罗一白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现在越来越害怕罗真的脾气了。
“如果有必要,我会对周启峰说的,不用你多事。
你马上回去,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京城。”
罗真收敛了一下怒容,对罗一白道。
罗一白抬起头,问:“哥,我们在京城已经安排了人,为什么还要派人?”
罗真冷冷盯了罗一白眼,又要作,但还是忍住了。
“梁景很可能去京城寻找周寒了,把情况告诉老顾。”
“世子去京城了?”
罗一白惊诧地险些叫出来,“这怎么行,太危险了。”
在王府之中,梁景是少有的能让罗一白心有好感的人之一。
罗一白看着梁景长大,还曾指点过梁景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