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没有坚持换地方,只是眉目间有一丝丝的失望之色。
这时,侍女提茶壶进来,倒了两杯茶,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闻到杯中飘散出的茶香,周寒不禁赞了一句,“香雨,茶如其名,果然是好茶。”
“此茶入口,更加不凡,李姑娘尝尝。”
周寒也不让,端杯轻抿了一口。
刚一入口微微有些苦,随即便有一种甘甜的感觉慢慢散开,口中润滑舒畅。
“很不错。”
周寒放下杯子,道,“茶也喝了,王爷该说正事了吧?我不相信王爷找我只是闲聊。”
“淳于轰在哪里?”
梁翊神情严肃起来。
“王爷还放不下淳于轰吗?”
周寒神情微微一凝,问。
“淳于轰是老太师介绍给我,瑞王府的座上宾,我不能不问。”
“淳于轰死了!”
“死了?”
梁翊的一只手按住了桌子,眉头皱起,显出几分怀疑,又带有几分紧张。
“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淳于轰此人心术不正,王爷养他在身边,如同养虎为患。”
“李姑娘应该知道淳于轰真正的身份了吧?”
梁翊看着周寒的双眼,带着一种审视的谨慎。
“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才更不配活在这世上。”
周寒言语中带着愤然之气。
“是吗?”
梁翊低声说了两个字,很是阴沉。
“身为一个法师,他该做的是,捉鬼降妖,为这世间扫清邪雾。
可他却贪恋权利富贵,为了敛财,不择手段,难道不该死。”
“就这些?”
“难道还有别的吗?”
梁翊撩起眼皮,仔细打量眼前人,好像在确定什么。
随后,他语气不咸不淡地问:“李姑娘的身份也不一般吧?”
“王爷取笑小女吗?”
“淳于轰在我身边时间不短,他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但他却栽在了李姑娘手里。”
“王爷严重了。
淳于轰不是栽在我的手中,而是他自己手中。
他作恶太多,自有天收拾他。”
“是李姑娘言重了吧。
淳于轰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哪有作什么恶。”
周寒狐疑地看着梁翊,“王爷怎么如此健忘,我们几日前才刚刚经历过的事,不记得了?”
梁翊淡淡一笑,“我自然记得,但那件事的主犯是青蚨。
青蚨虽然是淳于轰的徒弟,但也不能证明,那些事就与淳于轰有关。”
周寒美目眨了眨,她似乎明白了,瑞王为什么不愿提淳于轰所做之事,甚至为淳于轰撇清一切。
瑞王府的座上宾是如此罪大恶极的人,对这位瑞王名声不好,还容易受淳于轰的连累。
“王爷是想让淳于轰回来吗?”
“淳于轰是方外之人,如闲云野鹤一般,他何去何从,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不过,李姑娘却是最后见过淳于轰的人,他的下落,我自然要向姑娘询问。”
梁翊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周寒却感觉他的话中有威胁的意思。
她是最后接触淳于轰的人。
淳于轰是死了,还是离开京城,去别处了,她脱不开干系。
梁翊的话外之意很明显,淳于轰是死是活,周寒有没有关系,就是他一句话。
梁翊不承认淳于轰有罪,绝不是简单为淳于轰开脱,定还有其它目的。
“王爷还想知道什么,请说吧,我知无不言。”
周寒感觉很压抑,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很不好。
“李姑娘别误会。
李姑娘救过我一次,我想帮李姑娘。
李姑娘难道不想堂堂正正回到李家,而不是像现在住在李家外宅,不被承认。”
“我一出生便被抛弃,身上没有相认的信物。
只凭收养我的阿伯一句话,厉王可以信。
关系到自家血脉,李家慎重,不认我,也无可厚非。”
梁翊认真看着周寒的双眼,没有现什么异常。
梁翊无奈地摇摇头,道:“李少师位高权重,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我猜李姑娘也想低调,不引人注意。
可李姑娘所做之事,却让你低调不了。”
周寒神色一沉,不太和善地道:“王爷,此话何意?”
梁翊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说了,我是想帮姑娘。
李少师不敢与姑娘相认,无非是因为姑娘与厉王沾着关系。
只要姑娘摆脱了厉王,便可家人团聚。”
周寒眉锋一挑,神色微凛,“王爷慎言。
厉王不过是行好事,助我回父母身边。
除此之外,我与厉王有何关联,需要摆脱?”
“李姑娘何必讳疾忌医。
姑娘若只是平平常常的女子,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我还相信姑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