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治”率,完成了任务。
教官团队在进行综合评定时,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们最高的评价。尤其是对廖奎,那份评价中不仅肯定了他精湛的救护技术,更着重强调了他“出色的战场形势判断能力、果断的临机决断能力以及有效的团队指挥能力”。
经此一役,廖奎在这批培训学员中的地位,已然无人能够撼动。他展现出的,早已超越了一个普通战地救护兵的范畴,更像是一个为战场而生的多面手。这份评价,如同一道耀眼的光环,但也可能是一道更紧的枷锁,将他与军队这个庞大的机器,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第十三天,培训的最终日,也是决定所有人最终评定的关键时刻。当学员们被带到训练场边缘一个巨大、完全密闭的绿色帐篷前时,一种比面对枪林弹雨更加令人心悸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帐篷入口处挂着醒目的、令人不安的标志——代表核辐射的黄黑三叶形符号,以及代表生物和化学武器的特殊标识。这就是本次培训的最终考核场地:模拟核生化(NBC)污染环境下的救护。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沉重。教官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宣布考核规则:
“同志们,最后的考验!模拟战场遭遇敌核、生、化武器袭击后,污染区域内的伤员救护!你们需要穿戴防护装备,进入污染区,对多名伤员进行快速检伤、初步洗消和紧急救治!记住,在这里,慢一秒,可能就意味着死亡,不仅是伤员的,也可能是你们自己的!”
发放到手的防护装备,简陋得让人心寒。并非制式防化服,只是厚重的、不透气的橡胶雨衣,加上一个视野受限、呼吸阻力很大的老式防毒面具,以及一双过长的橡胶手套。这就是他们对抗“无形杀手”的全部屏障。
帐篷帘幕掀开,一股怪异、带着甜腻与辛辣混合气味的“烟雾”(实为无害但能模拟污染视觉效果的蒸汽)扑面而来。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红色的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照明,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中充斥着模拟的警报声、伤员的呻吟、咳嗽声,以及教官通过隐藏喇叭发出的、模拟敌方持续轰炸和辐射监测仪报警的背景噪音。
视线模糊,呼吸艰难,橡胶雨衣密不透风,很快内部就闷热潮湿,汗水浸透内衣,粘腻难受。每做一个动作,都比平时费力数倍。
廖奎是第一批进入的学员之一。他调整了一下防毒面具,确保密封,然后深吸一口面具内那带着橡胶和活性炭过滤罐特有气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踏入帐篷,仿佛一步跨入了地狱。红色的灯光在烟雾中扭曲,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多个身上沾满白色粉末(模拟放射性尘埃)和不明粘稠液体(模拟化学毒剂)的“伤员”假人。呻吟声、求救声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显得微弱而绝望。
视觉严重受限,听觉就成了关键。廖奎悄然将“谛听术”的被动效果提升到当前环境下的极限。瞬间,周围那些混乱的噪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滤网过滤,伤员的微弱呻吟、痛苦的喘息声,如同被放大和提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并被他迅速定位。
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凭借着“谛听术”捕捉到的声音信息和“危机预警”对环境中相对“安全”路径的模糊感知(避开模拟的高辐射热点区域),快速而精准地移动。
“红色卡片!胸部压迫伤,伴有化学剂灼伤!”他迅速判断出第一个伤员的情况,一边用简易的检测纸(考核道具)在伤员衣物上擦拭,模拟检测毒剂类型,一边指挥着同组有些慌乱的王海:“打开洗消包!先喷淋眼部和大腿沾染区域!注意风向!”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沉闷却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考核中最关键的一环,出现在处理一个模拟“气管被异物堵塞(模拟化学毒剂吸入后喉头水肿或异物阻塞)”的假人时。按照教材标准流程,需要先尝试海姆立克急救法,无效后再考虑环甲膜穿刺,而且穿刺步骤繁琐,定位要求极高,在视线不清、戴着手套手指触觉迟钝的情况下,成功率很低。
廖奎检查了一下假人颈部标识的“病情”,又感知了一下周围环境(模拟的炮火似乎在逼近),时间紧迫!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系统赋予的“失传部位精准定位术”带来的、对人体结构的深刻理解。环甲膜的位置、厚度、下方便是畅通的气道……这一切在他脑中如同三维解剖图般清晰。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摒弃教材上相对保守繁琐的步骤!
“镊子!简易穿刺套件!”他快速对孙志国喊道。
接过工具,他单膝跪在假人身边,厚重的橡胶手套丝毫没有影响他动作的精准。他没有像教材要求的那样反复触摸定位,而是凭借脑中那清晰无比的结构图,右手持穿刺针,左手虚按在假人颈部一个无形的“点”上,毫不犹豫地、稳定而迅速地刺下!
“噗——”
一声轻微的、突破阻隔的触感通过针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