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廖奎一眼,眼神锐利:“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少问。”他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雷连长他们最近任务重,你们畜牧科也配合好,确保后勤,别出岔子。”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提及雷连长和“任务重”,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廖奎心中了然,不再多问,又客气了两句,便退出了保卫科。
离开场部,廖奎的心情并未轻松。李香兰透露的消息,王司冲隐晦的提醒,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风暴正在逼近,西头的看守如同铁桶,而父亲谢广安的状况,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糟。
香港,傍晚。
萧亚轩精心打扮后,乘坐劳斯莱斯来到了香港大会堂。她穿着一身系统奖励的墨绿色丝绒长裙,款式简约却剪裁极佳,衬得她肌肤胜雪,身段窈窕。颈间戴着那套红宝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提前到了片刻,在休息处等候。
布朗太太、史密斯太太和郭夫人陆续抵达。看到光彩照人、举止得体的萧亚轩,三位夫人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萧小姐,今晚真是明艳动人。”布朗太太笑着称赞。
“这裙子很衬你,品味很好。”连一向严谨的史密斯太太也微微颔首。
郭夫人则直接拉过她的手,打量了一下她的宝石项链:“这成色不错,年轻人戴着就是精神。”
萧亚轩微笑着应对,然后将准备好的伴手礼分别送给三人:“一点小心意,希望各位夫人喜欢。这丝巾和香氛,觉得和各位的气质很配。”
礼物并不夸张,却极有心思,正好搔到几位夫人的痒处。布朗太太喜欢英伦风,史密斯太太欣赏小众雅致,郭夫人则对任何能彰显品味的东西都有兴趣。三位夫人收到礼物,果然都很高兴,对萧亚轩的印象分又加了不少。
音乐会上,伦敦爱乐乐团的演奏水准极高。悠扬的乐章在大厅内回荡,时而激昂,时而舒缓。萧亚轩端正地坐着,看似专注地欣赏音乐,思绪却偶尔会飘远。这西方的古典乐,与北大荒呼啸的风雪,丈夫可能正忍受的伤痛,女儿女婿在冰天雪地里的挣扎,形成了何其荒谬的对比。她坐在这里,享受着顶级的艺术熏陶,进行着优雅的社交,而她的至亲,却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和负罪感,在她心底蔓延。但她脸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偶尔与身旁的布朗太太低声交换一句对乐曲的见解,表现得无懈可击。
音乐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萧亚轩与三位夫人道别,约定下次再聚。坐进回家的车里,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卸下了所有伪装。车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她却只觉得身心俱疲。
白日的帷幕落下,无论是香港的繁华喧嚣,还是北大荒的沉重压抑,都暂时告一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虚假的平静。真正的考验,尚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