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萧亚轩”这个身份,又一个不起眼却又足够特别的标签。
浅水湾下午茶上那瓶“神奇”的饮用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向太等人的小圈子里漾开了细微的涟漪。萧亚轩“背景深厚、生活极致讲究”的形象,在无形中又深刻了几分。这为她带来了些许好处,比如向太太之后与她通电话时,语气更添了几分亲近,甚至主动提及了一些航运业内的趣闻,无形中拓宽了萧亚轩的信息来源。
但萧亚轩并未沉溺于此。她很清楚,这些社交场上的风光如同镜花水月,真正能倚仗的,还是自身的能力和清晰的规划。
接下来的两天,她严格遵循着自己制定的日程。上午,通常是学习和处理私人事务的时间。程女士准时前来授课,经济学的基础理论逐渐在她脑海中搭建起框架,虽然依旧有许多晦涩难懂之处,但她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啃读着那些专业书籍,笔记做得一丝不苟。课后,她会独自复习,尝试理解那些供需曲线和市场波动的逻辑。
下午,如果没有预先安排的社交活动,她会驾车外出,目的地不再是连卡佛或高级美容院,而是香港大会堂的图书馆,或者一些允许公众旁听的、与商业、法律相关的简易讲座。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急切地吸收着关于这个资本社会运作的一切知识。偶尔,她也会去中环那些证券行和银行聚集的街道附近走走,不是为了交易,只是感受那种金钱与信息飞速流动的氛围。
她的衣着依旧得体名贵,但少了些刻意展示的意味,更像是融入环境的保护色。她开始更加“自然”地生活在这个角色里:会自己去花店挑选一束应季的鲜花装点公寓;会在天气晴好的下午,独自去山顶散步,俯瞰这座城市的全貌;甚至会尝试着按照食谱,在厨房里做一些简单的西点,虽然大多数时候以失败告终,却让这个“家”多了几分真实的生活气息。
这种充实感,某种程度上抵御了夜深人静时袭来的孤寂和对远方亲人的担忧。她正在将“萧亚轩”从一个空壳,填充进知识与阅历的血肉。
夜幕降临,香港灯火璀璨,北大荒则早已陷入一片严寒的死寂。
系统空间,【桃源仙境】。
谢薇独自在三层阁楼的储物区内整理着物资。这里是系统仓库功能的部分实体化显现,各类奖励物品分门别类,码放得还算整齐,但时常需要清点,以免遗忘。
她的动作熟练,清点着那些在外部世界足以引起轰动的硬通货——成箱的飞天茅台。点数到最后,她发现茅台的数量比她上次清点时,又多了二十箱(每箱6瓶)。她并未在意,系统偶尔会根据他们亲密互动发放奖励,这已是常态。
然而,当她目光扫过旁边存放其他酒类的区域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那里原本存放着之前奖励的“水井坊”白酒,数量是固定的。但此刻,明显多出了两箱,同样是二十瓶。它们静静地立在那里,与其他物品格格不入,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宣告。
谢薇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
她太熟悉这个模式了。系统奖励的发放并非完全无迹可循。像茅台这种生活物资或技能类的奖励,往往与他们互动有关。但“水井坊”的出现,尤其是这种固定数量的新增,几乎每一次,都紧密关联着那一类她不愿深思、却又无法回避的“伴侣巩固任务”。
上一次多出水井坊,是在母亲(萧雅姿)完成身份蜕变、他们三人关系因系统强制任务而变得更加复杂之后。
这一次……
时间点清晰地指向最近。母亲在香港,廖奎和她在北大荒。能够触发这类任务的,只可能是母亲和廖奎之间,再次通过完成了系统所要求的、违背伦常的“巩固”。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有酸涩,有无奈,有一丝被排除在外的细微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她无法去责怪母亲,母亲所做的一切,最初是她一手策划。她更无法去责怪廖奎,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北大荒周旋,一心想着营救父亲,系统的强制任务,他同样无力抗拒。
他们三人,都被这个神秘而冷酷的系统捆绑在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船上,朝着未知的、可能充满更多扭曲的方向航行。
她能怪谁呢?怪命运的不公?还是怪这该死的系统?
谢薇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多出来的二十瓶水井坊,看了很久。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将那两箱酒往里面推了推,让它们与其他水井坊靠得更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