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扫过前方,确认暂时没有视线投向这个角落,熊吼与人群的尖叫依旧是最佳的掩护。他的意念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死死锁定了谢薇背上那道气息微弱、意识模糊的身影——岳母,萧雅姿!
“收!”
他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嗡——!
一股远比收纳停滞猛兽时更加剧烈、更加诡异的冲击感,猛地贯穿了他的精神世界!收纳一个拥有自主意识(哪怕模糊)、生命能量虽然微弱却依旧“活跃”的活人,所带来的规则排斥和精神负荷,竟然远超他的预估!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烧红的钢针,从他的太阳穴狠狠刺入,搅动着脑髓!眼前瞬间被一片黑红色的斑点覆盖,耳中响起尖锐的鸣音,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摇晃、扭曲!
但他成功了!
就在谢薇感觉到背上一轻的瞬间,在她惊愕回头的刹那,她背上的母亲——萧雅姿——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原地只留下她背上尚存的、属于母亲的微弱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在周围震耳欲聋的混乱背景下,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即便有人偶然瞥见,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那三人已经钻入了更深的柳茅丛。
“妈……”谢薇看着空荡荡的后背,心脏像是被瞬间掏空,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
“快!继续!”廖奎强忍着颅内撕裂般的剧痛和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低吼道。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内里的衣衫,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
现在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候!父亲的计划必须完成!
他一把拉住有些失神的谢薇,两人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柳茅丛深处的坐标点冲去。同时,廖奎的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背包,掏出了那个装着动物血的小陶罐和属于萧雅姿的一套备用旧衣服。
他一边跑,一边用牙齿咬开陶罐的软木塞,手腕猛地一抖,将里面暗红粘稠、带着腥气的动物血,泼洒在他们途经的泥泞地面上!血液溅开,在灰黑色的泥土上形成一片刺目、混乱的喷溅状痕迹。
紧接着,他抓起那套旧衣服,双臂肌肉贲张,“刺啦”几声,将其粗暴地撕扯成不规则的碎片,随手抛洒在血迹周围,尤其是刻意制造出一些布条被拖拽着、指向侧后方幽暗树林方向的痕迹!
这一切动作,都在高速移动中完成,精准、迅速,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泼洒的血迹,散落的碎布,以及他们刻意留下的、走向柳茅丛(实则通往坐标点)却又在血迹处诡异地“转向”树林的脚印(利用脚步方向和力度轻微改变制造),共同构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仿佛有人在这里被猛兽袭击、拖拽,最终消失在密林深处!
做完这最后的伪装,廖奎感觉那阵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短时间内,高强度地释放棕熊、收纳岳母、再加上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紧绷状态,空间能力对精神力的透支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但计划还差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一环——释放东北虎,彻底坐实“猛兽肆虐,无人幸免”的假象!
他咬牙硬撑,拉着谢薇,凭借着最后的本能和意志,一头扎进了柳茅丛最深处,扑向了那块作为坐标点的、冰冷的青灰色岩石。
身后,他们留下的血迹与衣片,如同几滴落入沸油的冷水,在混乱的河滩上,悄然埋下了一个指向“死亡”的、冷酷的路标。而廖奎精神世界的警报,已经拉响到了最高级别。他将面临能否成功释放出那头最终“杀手锏”的严峻考验。
扑到坐标点岩石旁的瞬间,廖奎几乎要虚脱倒地。颅内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在持续穿刺,视野边缘的黑影不断蔓延,耳边除了混乱的喧嚣,更添了持续的高频嗡鸣。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反噬,如同汹涌的暗流,几乎要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吞没。
但他不能倒下!父亲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那滩血迹和碎布,或许能误导一时,但若没有更直接的、更恐怖的“证据”,调查者很可能不会轻易采信“全家覆没”的结论。他们需要最后一击,需要将“猛兽袭击”的可能性,彻底钉死!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令人崩溃的眩晕感,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扫向与棕熊肆虐区域略有偏差的、靠近河岸上游方向的另一片稀疏林地。那里,距离父亲制造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