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回到客厅,将那份精细地图在桌上铺开。借着明亮的灯光,廖奎用新获得的铅笔,在地图上仔细勾勒。
“看,从场部到镇上,主要走这条土路。而西山在这个方向。”廖奎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我们请假去镇上,这是明路。但可以在中途,寻找合适的岔路或者隐蔽点转向西山外围。根据地图标注,西山劳改队……大概率在这个山谷地带,靠近水源(一条小河),并且有这条简易路连接外部。”
他的手指点向一个被山峦环抱的区域:“我们不需要,也不能靠近核心区域。目标是找到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又能隐蔽自身的观察点。用这个望远镜,远远地观察那片区域的动静——房屋的分布、人员的活动规律、警戒哨的大概位置……哪怕只是看到一缕炊烟,确认那里有人活动,都是宝贵的信息!”
谢薇认真地看着,记着,补充道:“伪装要做好。我们就说是去镇上买东西的普通职工,万一被人撞见,也有说辞。爬犁要带上,既可以拉东西,万一需要,也能作为掩护。”
两人仔细推敲着每一个细节,规划着可能的路线和应对突发情况的预案。直到夜深,才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对行动的紧张,以及彼此身体与心灵交融后残留的温热与力量,相拥入眠。
计划的契机已经出现,通往西山的道路,虽然依旧布满荆棘,但第一次,有了清晰可见的、可以踏出第一步的起点。而那架伪装过的望远镜,如同暗夜中的眼睛,即将为他们窥探那片牵动着他们所有心神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