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那‘噪音’……还在响吗?心疼你一秒。——薇”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尤其是那句“走路都别扭(都怪你!)”,廖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了一下,脑海中甚至瞬间浮现出谢薇强忍不适、努力想走得正常却徒劳无功的可爱模样。而最后那句“心疼你一秒”,更是像一缕清风,短暂地吹散了他脑内那令人烦躁的“养猪经”。
他立刻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小条纸,拿出钢笔,也顾不上字迹是否工整,快速地写道:
“薇,钱收到,辛苦了!‘噪音’何止在响,简直是在我脑子里开万人批斗大会!还是关于养猪的!现在满脑子都是‘用政治思想指导养猪’、‘猪的思想健康’,教授讲的寄生虫都快被斗倒了!这惩罚太狠了,比干一天重活还累人!昨晚……是我不好,下次我注意(虽然可能做不到)。你回家万事小心,别跟你爸妈硬顶,有事随时……呃,好像也不能随时联系。反正,保护好自己,我等你消息。——奎”
写完后,他再次借助系统空间,将纸条传送了回去。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他和谢薇,无人知晓这跨越空间的短暂交流。
做完这一切,廖奎感觉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连带着脑内那循环播放的“养猪经”似乎都没那么刺耳了。虽然惩罚依旧在持续,但知道有一个人正在与他分担这种“秘密”的烦恼与甜蜜,这种感觉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孤立无援感。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空间里似乎又多了一样小东西。意念一扫,发现是一颗包着漂亮玻璃纸的水果糖,静静地躺在他刚才放回纸条的位置旁边。
廖奎再次无声地笑了。他同样用意念将糖取出,握在手心,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剥开糖纸,将那颗橙黄色的、散发着酸甜气息的糖块塞进了嘴里。
一股清新柑橘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有效地压制了因为精神煎熬而产生的淡淡苦涩。他含着糖,再次将目光投向黑板。这一次,他似乎能从那慷慨激昂的“政治报告”的缝隙里,多捕捉到几个教授讲解的专业词汇了。
“蛔虫……卵……抵抗力强……”他喃喃着,在笔记本上艰难地记下这几个词。虽然效率依旧低下,但至少,他重新找到了一丝与这双重“课堂”对抗的节奏。
接下来的时间,廖奎和谢薇又通过系统空间传递了几次纸条。内容都很简短,无非是廖奎继续吐槽系统惩罚的奇葩,谢薇则安慰几句,或者分享一点她那边准备回家面对父母的琐碎心情。这种无声的、即时的交流,仿佛在廖奎枯燥痛苦的惩罚时间里,点亮了一盏盏微弱但温暖的小灯,让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一些。
……
当下午的课程终于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廖奎几乎是虚脱般地趴在了桌子上。长达数小时的精神折磨,让他感觉比在红星公社挑一天大粪还要疲惫。脑内的“养猪经”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循环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收拾好书本,随着人流走出了教学楼。
夕阳的余晖给农科院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廖奎深吸了一口傍晚微凉的空气,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些。他朝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去食堂随便吃点,还是利用系统空间里的存货自己弄点吃的。
走到招待所楼下时,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门口和周围。最近陈思远的窥伺让他养成了一定的警惕性。今天,并没有看到陈思远那令人厌烦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准备踏上台阶时,眼角余光瞥见招待所对面那棵大槐树下,站着一个有些眼生的男青年。那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半旧的蓝色工装,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招待所门口,带着一种明显的等待和窥探的意味。
廖奎的心微微一提。不是陈思远,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同样不舒服。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是农科院的学员?不像,气质不对。是来找别人的?
廖奎不动声色,继续往招待所里走。他能感觉到,那个蓝工装青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回到房间,廖奎放下书本,走到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向下望去。那个蓝工装青年还在树下徘徊,似乎有些焦躁,不时跺跺脚,或者抬头看看招待所的窗户。
“王洋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了在这儿碰头吗?妈的,陈思远也是,非要让我盯着点这土包子,看他晚上去哪……能去哪?不就是个乡下来的培训学员吗……”青年低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