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不想过多应酬。
马向东也不勉强:“成!那你忙!回头聊!”
回到招待所房间,廖奎刚拿出一个早上在食堂偷偷多拿的冷窝头,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很快雨点就密集起来,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这雨不小。”廖奎看着窗外瞬间变得模糊的街道,心里有些庆幸没跟马向东出去,也有些发愁下午出门的计划可能要推迟。
他一边啃着冷窝头,一边意识沉入系统空间,再次清点那些物资。五瓶茅台像五个沉默的金甲武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得尽快找个稳妥的渠道出手一两瓶,换成现金和更实用的票证。”他琢磨着,“赵小深说的那个‘老猫’,不知道在地区有没有关联的门路?或者……得靠自己了。”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敲响。
廖奎警觉地将意识退出空间,问道:“谁?”
“廖奎同志吗?有你的信,公社转过来的。”是前台那个女服务员冷淡的声音。
廖奎打开门,服务员递过来一个有些潮湿的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字迹是陈卫红的。
“谢谢。”廖奎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信是陈卫红写的,主要说了公社和技术小组的近况。玉米地锄草任务重,小组人手有点紧,但还在坚持学习和搞一些小试验。张小花学习更用功了,还主动帮着小组整理记录(廖奎看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暖)。老王头还是老样子,咋咋呼呼,但干活卖力。赵小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批廉价的鱼内脏,正带着几个半大小子尝试发酵做饲料添加剂,味道那叫一个……陈卫红在“”后面画了个表示无奈的表情符号。
信的末尾,附了几行字,笔迹歪歪扭扭,像是刚学写字的人写的:“奎,下雨了,记得加衣。我们都好,勿念。刘。”
是刘淑芬!她竟然学会写这么多字了!虽然写得歪斜,但那份小心翼翼的牵挂和报平安的心意,却透过纸面清晰地传递过来。廖奎仿佛能看到她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握着铅笔,一笔一画认真书写的样子。他小心地将信折好,贴身收起。这封来自远方的信,在这阴雨的午后,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渐渐变小。吃过晚饭,廖奎以出去买点日用品为由,跟李主任说了一声,撑着一把从招待所借来的、破了几个洞的油纸伞,走进了地区华灯初上(其实灯光稀疏)的街道。
他按照记忆中赵小深曾经提过的、关于黑市的一些模糊特征——比如靠近老城区、小巷子多、晚上比较活跃的地方,凭借着【基础洞察】技能,在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的青石板巷弄里穿行。
雨水冲刷过的空气带着凉意,巷子里行人稀少,偶尔有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拐过几个弯,他来到一片看起来更为破旧的区域。这里的巷子更窄,路灯也更暗。他放慢脚步,敏锐地察觉到一些角落里,似乎有人影在暗处打量着他这个生面孔。
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同时将【基础洞察】运用到极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潜在的危险。
终于,在一个挂着“废品收购站”牌子的、关着门的铺面旁边,一条更深的巷子口,他看到一个蹲在地上、裹着旧军大衣、帽檐压得很低的身影。那人脚边放着一个半旧的竹篮,里面似乎装着些鸡蛋和一把小葱,像个普通的、偷偷卖点自家东西的居民。
但廖奎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用眼角余光观察。
那人也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双精明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打量了廖奎几眼,声音沙哑地开口:“同志,要鸡蛋吗?自家养的,新鲜。”
廖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渍,看似随意地走近两步,低声道:“鸡蛋不要。有别的‘硬货’吗?”
那人眼神一闪,上下扫了廖奎一遍,特别是注意到他虽然穿着朴素,但气度沉稳,不像一般人。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啥硬货?”
“喝的。”廖奎言简意赅。
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雨丝在昏暗的光线下飘洒,巷子里寂静无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狗吠。
过了十几秒,那人才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军大衣上的水珠:“跟我来。”
他带着廖奎七拐八绕,走进巷子深处一个堆放杂物的破败小院,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转过身,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约莫四十岁、带着市井精明的脸。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