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着凉。喂点温热的姜糖水试试。”这是他基于常识和《母猪产后护理》残卷的判断。
刘寡妇却自动过滤了技术细节,只捕捉到了“廖组长发话了”这个信息,立刻点头如捣蒜:“哎!好!我这就去熬姜糖水!还是廖组长你‘听’得准!”说完,还飞给廖奎一个“全靠你了”的、带着几分娇嗔的眼神,这才扭身匆匆去了。
廖奎:“……”他默默抬头看了看依旧阴沉的天空,感觉自己的胃有点隐隐作痛。
这还只是开始。
很快,求助的范围就从猪,扩展到了其他家禽家畜。
这天下午,天色略微放晴,湿漉漉的地面蒸腾起一股土腥气。老王头兴冲冲地(通常他只有在占便宜或者看热闹时会这么兴奋)领着一位满面愁容的大婶来到廖奎家院门口。
“奎子!快!发挥你神通的时候到了!”老王头嗓门洪亮,“张婶家那只会下双黄蛋的芦花老母鸡,这两天不下蛋了,整天蔫了吧唧的,你给‘听听’,看它是心里不痛快了,还是得了啥俺们看不出的‘心病’?”
廖奎看着张婶怀里那只羽毛蓬松、眼神确实有点呆滞的老母鸡,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听鸡语?系统没这功能啊!【谛听术】被动触发条件不明,而且目前为止只对猪有点反应。
他试图拒绝:“王大伯,我不懂鸡……”
“哎呀!谦虚!你又谦虚!”老王头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猪语你都懂,鸡语还能难倒你?都是扁毛畜生,道理相通!你就费心给感应感应!”
张婶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星。
廖奎骑虎难下。他硬着头皮,在老王头和张婶期待的目光中,装模作样地凑近那只老母鸡,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冠子、眼睛和肛门周围。凭借【基础兽医诊断(被动)】那点微弱的、似乎对禽类也略有延伸的效果,他感觉这鸡可能有点消化问题或者体内有寄生虫。
“可能……是肚子里有虫,或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廖奎斟酌着用词,“试试喂点大蒜水或者韭菜末,看看能不能驱虫。”
他这话一出,张婶还没反应,老王头先一拍大腿:“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一听就听出来了吧!肚子里有虫!这玩意儿咱们肉眼哪看得见?还得是廖奎!”
张婶千恩万谢地抱着鸡走了,仿佛廖奎已经手到病除。
廖奎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心力交瘁。他特么是“听”出来的吗?他是“看”出来的好吗!而且还不一定准!
但这只是个开端。有了老母鸡这个成功案例(后来张婶还真跑来道谢,说鸡吃了韭菜末精神多了),廖奎“赤脚兽医”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业务范围呈爆炸式增长。
“廖组长,俺家那只看门的土狗,这几天不吃食,光趴着,你给听听咋回事?”
“奎子哥,我家那头驴最近拉磨没精神,是不是心里有啥委屈了?你给说道说道?”
“廖技术员,我家鸭子不下水了,你给看看是不是犯了啥癔症?”
甚至有一天,一个半大孩子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跑来,眼泪汪汪地求廖奎“听听兔兔还有没有救”。
廖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我是杀猪的!不是兽医!更不是禽语专家、狗语翻译、驴心理医生和兔语大师!”另一边,却又无法完全硬下心肠拒绝那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而来的社员。
他只能一边凭借【基础兽医诊断】那点可怜的、时灵时不灵的观察力,结合自己零星半点的常识和系统知识库里偶尔能翻到的一点跨物种信息,连蒙带猜地给出建议:狗可能是感冒了,喂点葱白水;驴可能是蹄子出了问题,检查一下;鸭子不下水?可能是水温太低或者受了惊吓;兔子……兔子看样子是救不活了,建议节哀……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或许是因为他给出的建议大多是基于一些朴素的、有效的土方,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竟然还真有不少“病患”在他“诊断”后好转了!这下更是坐实了他“妙手回春”、“通灵百兽”的神奇形象。
老王头作为“首席外联”,忙得不亦乐乎,虽然没啥实质好处(社员们都穷得叮当响,最多送几个鸡蛋、一把青菜当谢礼),但他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作为“廖神医”经纪人的感觉。赵小深则试图用他那本兽医手册给廖奎的“诊断”寻找理论依据,经常拽些“疑似肠胃炎”、“可能缺乏维生素”之类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