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都能做。只是以前各家各户散养,劁猪的时机很随意,而且这活儿又脏又累,算不得什么露脸的技术。但现在,在公社集体养猪、追求效率的背景下,适时、规范地给猪去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老王头一听,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凑到廖奎耳边低语:“奎子!机会啊!露一手!让这秀才好好看看,啥叫真本事!省得他天天琢磨怎么写批判稿!”
宣传干事也颇感兴趣地看向廖奎。
廖奎沉吟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展示技术、确立小组威信的好机会。他点了点头,对刘寡妇说:“去准备一下,找两头闹得最凶的公猪崽,再抓一头小母猪。今天,就给它们‘去去火’。”
他又转向宣传干事,平静地说:“记者同志,可以观摩,但别靠太近。”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廖奎要当场表演劁猪!”这可比看杀猪稀罕多了!劁猪这手艺,讲究的是快、准、狠,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减少猪的痛苦和感染风险。平时都是请专门的劁猪匠,社员们大多只闻其名,未见其详。一时间,养猪场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社员,连一些原本在附近地里干活的人都凑了过来,其中包括听到风声、特意跑来“监督”的老孙头,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场地就设在养猪场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上。阳光正好从云层后完全探出头,将地面晒得暖烘烘的。刘寡妇和另一个饲养员已经按廖奎的要求,准备好了两张长条凳,一盆凉开水,一小罐豆油,还有一包廖奎让准备的、在锅里炒过又碾成细末的草木灰(用来止血消炎)。廖奎则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厚油布包裹的小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他那套祖传的、样式古朴的劁猪刀、钩、针。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青光。
第一头被按上条凳的,是只精力过剩、不停蹬腿嚎叫的小公猪。
围观的人群屏住了呼吸。老孙头抱着胳膊,嘴角撇着,显然不信廖奎能玩出什么花来。
廖奎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先用手轻轻按压猪崽的腹部和后腿根部,似乎在寻找什么。同时,他在心中默念:“系统,启动【精准轨迹指引(初级)】,辅助本次劁猪操作。”
【指令收到。正在分析目标生理结构……生成最佳操作路径……】
刹那间,廖奎的视野中,那头挣扎的小公猪身上,出现了几道极其细微、只有他能看见的淡金色光线,精准地标示出了下刀的位置、角度和深度,甚至连划开、挤出睾丸、缝合(公猪劁割一般无需缝合,但系统指引包含了最完美的处理方式)的虚拟轨迹都清晰可见。这比他祖传经验所判断的,还要精准、优化数倍!正是系统技能【无痛微创操作指引】的具象化体现!
廖奎心中大定。他不再犹豫,左手牢牢固定住猪崽的后腿,右手如电光石火般探出!只见那小巧的劁猪刀在他指尖仿佛有了生命,沿着那淡金色的指引轨迹,精准地一划、一挑!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预想中猪崽撕心裂肺的惨嚎并未出现,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类似于被掐住脖子的“哽叽”声。几乎在同一时间,两颗小小的东西就被廖奎用特制的钩子轻巧地挤了出来,落入旁边的破碗里。紧接着,他手指蘸了点豆油,在伤口处一抹,又撒上一点准备好的草木灰。
整个过程,从下刀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几秒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猪崽被放开后,在地上打了个滚,茫然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开始低头嗅着地面,仿佛在寻找刚才丢失的“宝贝”,那样子憨傻中透着一丝滑稽。
围观的人群静默了一两秒,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这就……完事了?”
“也太快了吧!我都没看清!”
“你看那猪,好像也没多疼?”
“神了!真是神了!”
老孙头脸上的不屑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是懂点门道的,正因为懂,才知道廖奎这一手有多么骇人!那下刀的精准、时机的把握、对猪只痛苦的控制,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这绝不是普通劁猪匠能达到的水平!
宣传干事更是激动得满脸放光,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嘴里喃喃自语:“好!太好了!快准稳,减轻集体财产痛苦,这就是活生生的先进技术啊!”
接下来是第二头小公猪,廖奎如法炮制,速度甚至更快。围观社员的惊叹声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