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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主任拖长了音调,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评语,“动作嘛,是熟练的。但是不是过于追求形式了?劳动人民讲究的是实在,不是花架子!”
他这话一说,旁边几个原本被廖奎手艺惊住的老头老太太,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杀猪嘛,把肉分开就行了,搞得那么花里胡哨干啥?
廖奎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将祖传杀猪刀上的血污擦干净,插回刀鞘。他现在没心思理会李主任的评价,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要命的“红光”和数据溢出的系统提示,后背的凉意还没完全散去。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点京城口音和玩世不恭的腔调:
“李主任,光看不行啊,得来点实在的。这猪杀完了,肉也分好了,咱不得称称?看看这位……廖师傅的手艺,到底精准到什么程度?我听说过去的老把式,一上手就知道猪出多少肉,骨头多重,误差不超过二两!咱也见识见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小深不知何时已经从草垛后面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军大衣口袋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廖奎。他这话看似捧场,实则带着点拱火的意味,就是想看看这个刚才“刀冒红光”的杀猪匠,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李主任一听,觉得有理。对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光看架势不行,得看实际成果!这也能体现我们批判性观摩的“科学性”和“实事求是”精神嘛!
“小赵知青说得对!”李主任立刻来了精神,对旁边的监视干事小陈吩咐道,“小陈,去,把公社那台磅秤推过来!咱们现场称重!看看这分解出来的肉,跟预估的差多少!”
小陈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仓库推磅秤了。
廖奎心里“咯噔”一下。称重?他平时杀猪,都是大概估算,公社食堂也不在乎那几两的误差。可今天这情况不一样,这是“观摩会”,是“批判性”的,还有赵小深这个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知青在旁边盯着!误差要是大了,刚才那点因为手艺带来的震撼,恐怕立刻就会被“工作不细致”、“对集体财产不负责任”等大帽子扣回来!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呼叫系统:“系统!这头猪分解前大概多重?分解后各部分应该是多少?有数据吗?”
【请求受理。正在根据宿主操作过程及虚拟模型比对,进行逆向重量估算……】
【估算完成。】
【目标黑毛猪(分解前活重):约158公斤。】
【分解后预估总重(含可食用部分及主要骨骼):约114.5公斤。(注:此估算已扣除标准损耗,包括血液、毛发、不可食用内脏及部分水分蒸发。)】
【请宿主注意:此为系统估算值,与实际称重可能存在微小误差。实际结果受猪只个体差异、现场操作细微偏差及称重工具精度影响。】
114.5公斤……廖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但他不敢完全放心,“微小误差”是多少?这破系统刚才还数据溢出冒红光呢!
很快,小陈和另一个社员吭哧吭哧地把公社那台老旧的、秤盘都有些锈迹的磅秤推了过来。这玩意儿平时也就是称称粮食、化肥,精度嘛,也就那么回事。
在李主任的指挥下,几个看热闹的社员(主要是想近距离看看那冒着红光的刀分出来的肉到底有啥不同)开始帮忙,将案板上的肉、骨头、心肝肺等下水,分门别类地放到磅秤上称重。
每称一样,小陈就在笔记本上记下一笔。
“后腿肉,21公斤!”
“前肘,15.5公斤!”
“肋排,18公斤!”
……
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紧张。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连老王头都从草垛后完全走了出来,凑到近前,嘴里还无意识地嚼着最后几粒瓜子。
张小花更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磅秤和廖奎。
赵小深则抱着胳膊,嘴角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很享受这种悬念的感觉。
廖奎表面镇定,心里却在疯狂打鼓。他一边看着称重,一边在心里快速心算着系统给出的预估总量。
终于,所有部分都称完了。小陈拿着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算了半天,抬起头,大声报数:
“报告主任!本次分解,得猪肉及副产品总重量为——114.401公斤!”
报完数,小陈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