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却突然又不给他机会。
“陛下也不用多说,臣替您说!您想说什么呢?是想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定没问题?”
陈洛猛地转身,看向文武百官,仿佛在说一个很正常的情况。
“诸公,诸位,陛下是多么好皇帝啊,陛下一定是这样想的,一定也会这样去做!
他向前再踏出一步,眼中竟无半分惧色:“但本官不认可!陛下,臣还要斗胆说说自己的真实看法,就凭陛下过去之作为,就凭陛下的《祖训录》颁行了已有数年,但臣阅之,其中可有一条写明,亲王贪暴虐民,该当何罪?依《大明律》又该判何刑?”
陈洛猛地转身,朱元璋此刻才知道,眼前的官吏看似疯狂,实则说话极为有条例。
《祖训录》确实是老朱他亲手所定,旨在约束后世子孙,但其条款多为训诫,对具体罪行的刑责却语焉不详,刻意留有了皇家操作的余地。
这是他作为家主和君主的矛盾之处,此刻被陈洛在朝堂上一语道破!
陈洛也根本不给他思索反驳的时间,言辞如连珠炮般轰出,每一句都钉在洪武十五年这个时间节点之前的事实上。
“陛下!臣远的不说!陛下可还记得洪武三年,您的亲侄儿,我大明大都督朱文正之事?!他功高盖世,却因骄侈怨望、窥伺上位,您是如何处置的?”
朱元璋瞳孔彻底收缩!
朱文正?
这个名字可提不的,这位曾被誉为大明军神的圣上皇侄,其下场是朝野皆知却无人敢提的禁忌!
百官之中已有人腿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朱元璋刚张了张嘴,陈洛却冷笑的再度替他回答:“是,您废其官职,将其软禁于桐城!直至其郁郁而终!但是陛下,您告诉臣!这按《大明律》该算何罪?若他是寻常将官,有此怨望与思之上位之举,可能保全性命,还只是幽禁在京城?”
这话不算完!
“再有!秦王殿下就藩西安已近两载!臣虽远在京师,亦听闻关中百姓有‘秦王宫室营造,役民过甚’之怨言!陛下若不信,可即刻派锦衣卫密查!”
又一个宗室有问题的人被这小官提出?
朱元璋此刻有心辩解,可,可秦王的事不是秘密,他朱家老二做的可比那侄孙张扬的多,才两年就满是臭名。
陈洛说到这里他自己都笑了,摊手面对老朱道:“呵呵,陛下您也屡次下诏申诫秦王的事,臣亦有耳闻,但臣可知道对秦王殿下而言,您对他好像并非有过丝毫实质性的真正惩处吧?只有下诏申诫?”
陈洛猛地一摘官帽摔在地上!
“我就问问你朱元璋!你对你自家人是何等纵容!臣所说哪一件事不是真实的,你非但没有按照规矩惩处他们,反倒是其岁禄万石,一分未减,甚至还有上升的迹象!”
陈洛每说一句,那手指就在空中点着朱元璋,最终也猛地伸手指向那靖江王在殿外桂林的方向,发出了最终的质问!
“所以你就告诉臣!若靖江王暴虐之事不假,那对这靖江王是不是就对朱文正一般,就算是叛逆也未按谋逆论处,而是选择家法圈禁!?”
“还有对秦王而言,他哪怕屡教而难改!你也只是让其听着你下的几道敕令,去罚酒三杯?”
“我就问问朱元璋你了,我今日说自罚三杯你听着不喜,但这难道不是事实?”
朱元璋又一次一把扯住陈洛的衣领,但完全没有吓到陈洛,反倒是声音更大的质问着!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