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
他能感觉到,那声音是从阵法里扭曲出来的,魂力被强行抽走,喂给火山深处的封印。
每抽一次,她魂就撕一回,那封印也震一下。
“新幽冥殿拿她当活祭,催‘天锁崩’。”
他冷笑,嘴角扯出个狠劲,“真会挑——我这辈子最不想还的债,他们偏拿来烧。”
话没说完,前面火山“轰”
地炸了!
岩浆冲天,碎石如雨。
一块巨岩砸向叶清歌头顶,她没动,剑意护主,寒光一闪,石头裂成两半。
烟尘里,一片石碑林立的祭坛露出来,中央一块残碑悬在半空,刻着“契子归位”
,碑后一道半透明结界流转,符文像蛇缠绕,金光一闪,大地就抖一下。
那是“天锁”
残片化的禁制,传说是镇上古邪神的最后一道锁,现在却用来压一扇不该开的门。
李沧澜一步跨出,直冲祭坛。
刚近三丈,结界猛震,一道金雷火从符文里射出,直劈他眉心!
快得连闪都来不及。
叶清歌拔剑想挡,被一股力弹开五步,剑嗡嗡直颤,像扛不住某种老威压。
千钧一,他心口浮出一滴血——麒麟真血。
撞上雷火。
轰!
金火炸开,十丈内石碑全碎,碎片嵌进山岩。
李沧澜退了两步,嘴角冒血,可那滴血没散,反倒融进结界符文。
残碑上的“契子归位”
突然亮了,结界稳了下来,像被什么老契约认了主。
“不是我破的。”
他抹掉血,盯着那滴血,“是它自己出来的。”
叶清歌走过来,剑尖点地,低声说:“你体内的麒麟残魂,比你以为的更想进去。”
李沧澜没应,抬手按向结界。
指尖刚碰光幕,灵窍猛地一疼,像烧红的铁钎捅进脑子。
他闷哼一声,没退,吞噬全开,想拆解符文。
刹那,结界反咬!
无数符文变金链,顺他手臂往上缠,直扑心脏。
每条链都带着上古意志,要镇他、炼他。
他全身经脉炸裂,血从七窍渗出,右臂金纹疯长,皮下竟浮出一个扭曲的“林”
字,一闪就没了——那是林雪薇名字的残痕,当年他用心头血刻在她魂上的护命符,如今被结界扭曲,反过来咬他。
“住手!”
叶清歌一剑斩向锁链,剑气撞上结界,弹开,反震让她虎口裂开,血顺着剑脊流下。
就在这时,那滴真血缓缓回流,没进他心口。
金纹退了,锁链散了,结界竟开始一张一弛,像在呼吸。
“它要血。”
李沧澜喘着气,抬手咬破指尖,“真正的开锁人之血。”
“我来。”
叶清歌抬腕要割。
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你是剑鞘,不是钥匙。
门开了,你得活着把剑插回去。”
她盯着他,眼神像冰刀。
“你凭什么决定谁该死?”
“凭我吞过雷劫,吞过剑意,吞过幽冥殿主的本源。”
他咧嘴一笑,血从嘴角流下,“凭我这一身,从头到脚,没一处是干净的。
我早不是人了,是吞天的怪物。
怪物开门,天经地义。”
他松手,转身走向结界。
指尖血珠落下,没落地,就被那滴真血扯住,化成金线,射进残碑。
碑文炸裂,碎石飞溅。
结界狂抖,中央裂开一道幽深通道,黑光涌动,深处传来心跳——
咚、咚、咚。
和他的,完全一样。
不是回声,是共鸣。
是血脉里的召唤,是命运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通道刚开,叶清歌剑鞘一颤,剑灵的声音直接在她脑子里炸响:
“魂未归,门不开……但你来了,我就信。”
她握紧剑柄,指节白。
她知道,这一信,就是赴死。
李沧澜站在通道前,风从里面吹出来,冰火交加。
他能感觉到,那心跳尽头,有东西在等他。
不是敌人,不是宝,是血里的召唤,是命定的咔哒声。
他抬脚,踏进一寸。
通道猛地收窄,黑光缠上他左腿,像活物在试探。
玉佩烫,金纹在皮下游走,这次方向变了——不再往心口,而是顺着经脉,直冲眉心灵窍。
灵窍深处,血契因果链第七环,突然亮了。
守门者。
气息如山,如渊,如沉睡万年的神。
它还没醒,可一丝影子,就压得李沧澜膝盖软,差点跪下。
他咬破嘴唇,用疼撑着清醒,心里默念:“我不是来抢门的……我是来赎人的。”
黑光缓缓松开他腿,通道微微张开,像在看,像在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