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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无数丝黑色气息直钻她的心口，陈安理闷哼，目光犀利。
但心绪已经不受控制的紊乱。
“你当真以为你很了解她？陈安理你未免太可笑，一个能在灵魂之海横着走的人，她凭什么像个小跟班一样围着你转？”
陈安理木然，心理防线出现了微小的漏洞。
“你忘了，她是中间，而戏耍弱小就是她们的癖好。”
“你太弱了，根本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利益，所以你带给她唯一的好处，就是成为猎物带来的快感。”
看着自己慢慢成长，看自己依赖离不开她，然后在将来的某一刻将自己斩杀，感受玩弄猎物带来的快感吗？
陈安理轻笑，笑自己太弱，笑自己居然会因为这句话动摇。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多，陈安理眼神失真，她看到了和叶苏吟的初次遇见。
那时她为了恢复本体，选择了没有反抗能力好掌控的自己。
这时候她的确是为了利用自己，但后来她也帮了自己不是吗？
陈安理的内心一直在和画外音做斗争，但身体里仿佛有东西在控制自己的思想，让浑身血液堵塞。
心绪乱成一团，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她早就想离开你了，是你留下她的，你忘了？”
那道嘲讽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陈安理瞳孔微张，她一直以来担心的，都是叶苏吟会离开自己罢了。
但这也太自私了，她给不了叶苏吟任何东西，却捆住她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但她要是真的想离开，你是留不住她的。
只是你的挽留，让她感了兴趣而已。”
“你依旧是她的玩物，棋子，”
声音越来越激动，陈安理身体颤抖，她恐惧的抬头看向模糊的天空。
这是自己的声音。
“陈安理！
你本末倒置了，你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才踏上御灵师的道路的，她本来就是你的敌人，你迟早会和她站到对立面！”
陈安理咬牙。
“你已经分不清现实了，你喜欢她！
所以才着了魔。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清醒的人，所以抛开喜欢，你再仔细看看。”
“她对你的好都是在为自己铺路，你是御灵师，王闻的学生，也是她了解灵魂之海的途径。”
被拆穿心思的陈安理俯下身，无助的攥紧袖子里的手。
这才是她最害怕的，她喜欢叶苏吟，从她保护自己开始，就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了。
近乎偏执的喜欢，所以期盼得到她的回应。
如果她对自己的好都是伪装的，陈安理想，自己会疯吧。
殊不知自己心理被控制的陈安理，第一次对叶苏吟的信任出现了瓦解。
“认清自己的内心吧，与其被她利用最后痛苦，不如自己早点脱离出去。”
陈安理轻笑，目光逐渐黯淡。
这个梦也不完全错误，她有些累了。
她躺下身，泪水从眼角滑落。
如果叶苏吟不是利用自己，那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兰修之前不把自己放眼里就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只是她姐姐一时兴起的乐趣。
她是了解她姐姐的吧，也许叶苏吟就是这样的呢。
雾气化为血雾，画面里的叶苏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表情漠然，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自己。
不得不说她生得真好看，毫无瑕疵的面容。
想从这张脸上见到大幅度的情绪变化太难了。
陈安理浅笑，静静的看着她身后的尖尾将自己刺穿，粉碎。
一周后，陈安理醒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叶苏吟，只有白夏坐在自己身边。
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喉咙的干涩刺激得咳嗽了两声。
“你醒了？”
白夏朝陈安理递来一瓶水。
“水？”
陈安理疑惑，自己昏迷前食物好像已经差不多要吃完了吧。
“哦，”
白夏打开瓶盖，“是叶漓去找的，她把这所学校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遍。”
好消息是没有中间人的存在，不过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听到叶苏吟的名字，陈安理忽感内心困顿，有东西好像在麻痹自己的神经。
胸口堵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