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来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材瘦高、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同样穿着药塔的淡青色制式长袍,但其衣襟和袖口处绣着两道清晰的银线纹路,显示其身份是比林哲(一道银边)更高一级的“正式药士”
。
他斜倚在楼梯扶手上,故意拦住了大半个去路,眼神轻佻而戏谑地在林哲和墨星辰身上来回扫视。
当他的目光落在墨星辰那苍白却依旧难掩绝色的容颜上时,瞬间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贪婪。
林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拳头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白,他强压着怒火沉声道
“孙淼!
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从未偷过李师傅的任何配方!”
“那止血散的改良是我自己经过上百次试验、失败了无数次才得出的成果!”
“你自己试验?”
孙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立刻引来了周围不少药师和学徒的注意
“就凭你?一个从一重天泥地里爬出来的穷小子?没有李师傅的独门秘方做基础,你能凭空改良出效果增强三成的止血散?骗鬼呢!”
“现在倒好,李师傅基于你那‘改良’思路炼制的新散方出了问题,有好几个佣兵用了之后伤口非但没愈合,反而大面积溃烂!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他指着林哲的鼻子,义正辞严,声音大到足以让整个楼梯口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盗窃配方在前,酿成大祸在后,如今又擅离职守,跑回乡下躲清静,置药塔声誉于不顾!
现在还敢带一个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女人进塔?”
“林哲,你眼里还有没有药塔的规矩!
还有没有把李师傅放在眼里!”
周围的药师和学徒们纷纷围拢过来,对着林哲指指点点,目光中充满了怀疑、鄙夷,还有几分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原来就是他啊……听说胆子挺大。”
“啧啧,看着挺老实一人,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李师傅可是咱们乙区三大执事药师之一,他都敢惹,真是不知死活……”
“那姑娘是谁?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可惜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毒虫般钻入林哲的耳朵,他气得浑身抖,脸色由红转白,胸膛剧烈起伏,却感到百口莫辩。
他天赋不错,也足够努力,但也正因为出身低微又表现出色,才遭到了以李师傅为的、一些出身尚可却又才能平庸之人的联合排挤和打压。
此次所谓的“盗窃配方”
事件,根本就是李师傅见他的改良确实有效且思路巧妙,生怕他崭露头角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便抢先一步倒打一耙,将试制失败的责任和偷窃的罪名全扣在了他头上!
墨星辰冷眼旁观,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种栽赃陷害、打压异己的龌龊伎俩,在她的生命里早已司空见惯。
就在林哲被千夫所指、窘迫不堪、几乎要被那无形的压力压垮之际,墨星辰轻轻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哲身前。
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她并未去看那跳梁小丑般的孙淼,而是目光平静如水,缓缓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定格在楼梯上方闻声快步赶来的一位穿着绣有三道银边服饰、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身上。
根据服饰判断,此人应是药塔一层的某位执事。
她的声音清冷空灵,不高,却像带着冰棱的泉水,瞬间沁入每个人的耳膜,奇异地压下了现场的嘈杂:
“药塔屹立千年,凭的便是公允二字。”
“何时起,仅凭一人空口白牙,便可轻易定人之罪了?”
那王执事眉头紧锁,看向墨星辰,目光带着审视与不悦
“你是何人?药塔内部事务,岂容外人置喙?”
孙淼如同抓住了把柄,立刻抢白道:“王执事!
这女人是林哲不知从哪带来的,来历不明,形迹可疑!”
“说不定就是他的同党!
合伙窃取药塔机密!”
墨星辰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孙淼的吠叫,只是淡淡地看着王执事,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并非谁的同党。
只是久闻药塔乃下三重天丹药圣地,秉持公正,唯才是举。”
“故而千里迢迢前来,欲凭自身所学,参加考核,以求一个晋身之阶,为药塔效力。”
“考核?”
王执事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星辰,见她气息微弱,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不由露出一丝轻蔑与不耐
“姑娘,药塔考核并非儿戏,需要的是真才实学,而非伶牙俐齿。”
“你……”
“是否有真才实学,考核场上自见分晓。”
墨星辰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