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高元山港等船期时,耽搁的时间稍长了些,导致后来的时间渐渐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亨亚日虽说也是疲累的紧,只是洗浴过后,身上轻松了不少,精神还是不错的。他也无意躺下来休息,坐在书桌前仍是打开了三国志,继续观看。自打在离高起,就已经开始读这本书,前后算来也有十好几天了,才刚有把这本书读完的意思。其实这一路以来,亨亚日每日都有观看,只是东走西颠的,耽搁了一些时间,后来又忙于行路同时又限于居住条件,有时只能把笔记记上了事,书却没办法多读,所以就导致了每日读书的进度不一,不过总归是快要结束了,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急迫。如果晚餐前加把劲儿的话了,三国的大幕也将要在自己的眼前闭上,荡气回肠的历史也都已成了往事,小目标定下后,亨亚日瞬间又充满了斗志。
当亨亚日读史正酣的时候,葛自澹和谢明宇从外面回来了。只是见亨亚日正在用功,两个人也就没有理会,转而又到隔间葛自澹房间里饮茶去了。
终于,在晚餐之前读完了全书,完成任务后的亨亚日志得意满的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一本史书的结束相当于是一次小型战斗的胜利终了,看来晚间只要再总结一下本次战斗的经验后,就可以马上转入到下一场斗争准备当中去了。只有后面的五代史可以类比,混乱相似,但也还又有着明显的不同,国家未曾大一统,,作为制史者的后来人分别从个人的内心里出发,从自身所以为的正统起始,记录下了这期间的主流和一部分支流的历史事件。然就整个历史历程对普通人而言,也又是一部苦难史,其中的冷暖兴衰个人自知。当然这也是葛自澹当初在让亨亚日读史以前,闲聊之时,笼统的那么一讲,其中有一些甚至与亨家家训中的内容有关,所以亨亚日也格外上心。尤还记得先生还说道这段历史由于多是异族人在主导整个地区形势,让主流的中央帝国后人颜面无光,窃以为耻,质疑在这种主观思想的指导下,作史人又能如何客观地记录下什么值得深究的内容,就值得进一步深思了。就如同这段历史时期中,那何不食肉糜的千古一问一样,竟惹来千般嘲笑,只也不知到底嘲笑了谁。可能是他自己觉得食屎才是恰当的吧?而这段历史时间长达愈六个甲子,时间不可谓不长,然在这朝代史书上,连大的水花一朵也无,更别提历朝历代的风流人物了,除了比傻,就是斗富比狠之辈。这么长的历史时期里,只涌现了几个如同王谢一般形象丰满的人物,而且正史之中取材且多阴晦,这种咄咄怪事,也是前所未见的,或和后期五代十国才是一脉相承。想来历史并不能像一个留声机一样,把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都真实的还原出来,只是像一个俗媚的娼妓一般,让人各种探索,而自身又是各种逢迎。只可惜了那有限的几个有血有肉的人物风流了,里面只也不知有多少做作,多少粉饰,又进一步降低了它那本就不高的可信度。
亨亚日心内不由哼了一声,只也顾不得了那许多,不管它再怎么的装模做样、欲拒还迎的,自己也只有从字里行间来看看过去,只是信与否,只在自己存乎一心了。
晚餐之后,三人按照过往的习惯,徘徊在太苍城的街头。街道很宽敞,有不少明显带着异域特色的建筑矗立在马路的两边,它的外在形象也迥异于亨亚日在余斛街头所曾见过的那些西洋建筑,只有着类似的风格,差别也不小。亨亚日听葛自澹讲说这种建筑是罗刹遗风,是当初罗刹国曾征服过这片土地的历史见证,不过他也未曾详细了解过那段历史,只是知道这里原本是自己国家的土地。不成想沉甸甸的历史里,还有那曾经的一段岁月,现在它是全州的,只不晓是不是如同自己将要读到的那段历史一般,将要有许许多多的国中之国,大家争来斗去的。自然,亨亚日也无心细究这些,对这些既成事实,难道他还能去问前人,为何会造成当前这种局面?自也不会有人来答他。
几人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前行,慢慢的天色渐暗,渐至华灯初上。映照在朦胧灯光下的太苍城别具一格,和之前之所见又各个不同,散发着自己独有的魅力。早先的时候,葛自澹并没有说话,只是边走边看的,直到回返的时候,葛自澹才说道:“这回算算时间,该是马上就得启程回余斛了的。下午在港口时已经把返程的船票买好了,船期是后日午后两点,船程差不多要五日,这样的话,按照这个时间安排,恰好是在返家后的第二天,你这就得开始新学期的学校报到时间了。中间没有休息、调整的时间,你在船上的时候自己也注意调节好,这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是预先和你说好,免得在船上时一时忘了提醒你。”
亨亚日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了,先生,这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