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旷野吹过,草叶沙沙作响,混杂着远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显此地的死寂。他想起“鼠爷”留下的那张手工纸条,纸面上隐约能闻到一丝极淡的松香,像是某种特制的防虫纸,绝非普通黑市掮客会用的东西。
两点五十分,一阵轻微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不是汽车的轰鸣,更像是电动三轮车的马达声。苏晴立刻握紧相机,镜头紧紧跟随着声音来源——一道微弱的光束从砖厂西侧的小路拐了进来,光束晃动着,停在了那座红砖窑前。
“来了!”小林压低声音,手悄悄按在车门把手上,“是辆电动三轮车,就一个人。”
陈轩示意他别动,自己眯起眼,借着三轮车的灯光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灰色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弯腰在窑口摆弄着什么。没一会儿,窑口的砖块被他挪开几块,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他要进去?”苏晴疑惑道,“难道‘货’藏在窑里?”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从三轮车斗里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转身钻进了窑口。陈轩立刻对小林点头:“按计划,我们过去看看,警方那边让他们再等等,别打草惊蛇。”
三人推开车门,借着荒草的掩护,猫着腰朝红砖窑摸去。离窑口还有十几米时,陈轩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听见窑洞里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开锁。
“里面不止一个人?”小林小声问。
陈轩摇摇头,青铜三目佩依旧没动静,说明洞里没有强烈的“异常能量”,但那金属碰撞声确实清晰。他做了个“跟上”的手势,率先走到窑口,探头往里看——洞口下方是几级残破的台阶,延伸进黑暗里,隐约能看到底部有一点微光。
苏晴打开相机的夜视模式,屏幕上立刻显现出洞内的景象:台阶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刚才进去的那人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铁箱,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似乎在尝试开锁。而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竟贴着几张泛黄的古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几处标记,其中一处赫然是胶州湾海域——正是他们之前发现古沉船的地方。
“不对劲,这人的动作太生疏了,不像是专业的黑市交易人。”陈轩低声说,“你看他拿钥匙的手,一直在抖,而且他根本没检查周围,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而不是在交易。”
话音刚落,窑洞里的人突然“啊”了一声,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他慌乱地去捡,却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铁箱,铁箱盖“哐当”一声弹开一条缝,里面露出的不是文物,而是一叠叠捆好的现金。
“现金?”苏晴惊讶地低呼,“不是说有‘货’吗?怎么是钱?”
小林也皱起眉:“难道‘鼠爷’骗了我们?这根本不是交易,是有人在藏钱?”
陈轩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人背后的古地图上。他注意到,除了胶州湾,地图上还有几处红圈,其中一处标记着“西北戈壁”,旁边还写着一个极小的“玄”字——这个字像一根针,瞬间刺中了他的记忆。之前在博物馆研究古籍残卷时,青铜三目佩和玄鉴镜共鸣投射出的坐标,正是指向西北戈壁,而那卷残卷上,也有类似的“玄”字标记。
就在这时,窑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躲在外面看,多没意思。”
三人心里一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窑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远处的微光,看不清表情。他的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右手把玩着一把银色的打火机,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
“你是谁?”陈轩上前一步,将苏晴和小林挡在身后。青铜三目佩终于有了反应,一丝极淡的凉意顺着手腕蔓延上来,不是针对危险的警示,更像是一种“识别”——仿佛眼前这个人,和他身上的玄山氏传承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黑衣男人笑了笑,推了推金丝眼镜,走进窑洞,径直走到蹲在地上的那人面前,抬脚踢了踢他的后背:“没用的东西,开个锁都要半天,还差点暴露。”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鸢……鸢哥,我、我太紧张了……”
“鸢哥?”苏晴和小林同时看向陈轩,眼神里满是震惊——眼前这个男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鸢”?
黑衣男人似乎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目光落在陈轩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他腕间的青铜三目佩上:“玄山氏的传人?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