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芯片放在桌上,“画纸是现代机器切割的仿宣纸,印泥用了九十年代后的硫化汞配方,轴头里藏着定位芯片——你这八千万,买了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咖啡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收藏家们都凑过来看热闹。魏广林的脸色一下沉了,拿起检测报告扫了几眼,猛地拍桌子:“一派胡言!陈轩,你别以为有点名气就可以信口雌黄!这画我请过张老、李老鉴定,他们都说是真的,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就凭这些证据,还有——”陈轩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紫外灯下的画作照片,你自己看。”
照片里,原本肉眼看不见的几处“修补痕”在紫外光下格外清晰——画面右侧的松树干上,有三道细微的裂痕被透明胶状物填补过,胶状物在紫外线下泛着淡紫色的光。
“这是现代树脂胶,用来修补古画裂痕的常用材料。”陈轩指着照片,“真正的古画,哪怕有裂痕,也是自然老化形成的,墨色会顺着裂痕渗透,形成‘水痕’,而不是用树脂胶硬生生粘起来。你请的那些专家,要么是看走了眼,要么就是……被你收买了。”
魏广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都在发抖。他盯着那枚芯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发颤:“不可能……卖我画的人说,这是他从欧洲藏家手里收来的,绝对是真迹……”
“卖你画的人,是不是代号‘黑鸢’?”陈轩突然问道。
魏广林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陈轩心里一沉——自从上次古沉船案听到“黑鸢”这个代号后,他就特意让小林留意过这个名字,没想到这次又撞上了。“他长什么样?怎么联系?”
魏广林颓然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本人,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他说他手里有很多‘回流文物’,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弄到。这次的《松风图》,就是中间人带过来的,说是黑鸢亲自‘把关’的珍品……”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凝重地凑到陈轩身边:“派出所来的电话,说魏广林的家里刚才被盗了,丢了一批字画,还有他和中间人的联系记录。”
陈轩眯起眼——刚拆穿赝品,魏广林家里就被盗,这也太巧合了。显然,那个“黑鸢”已经开始清理痕迹了。
“魏先生,现在不是纠结画真假的时候。”陈轩看着他,“你必须把知道的都告诉警方,包括那个中间人是谁,怎么联系,还有黑鸢的其他线索——这个人不简单,他不是普通的文物贩子,他在有计划地伪造、倒卖文物,而且很可能有一个组织。”
魏广林嘴唇哆嗦着,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去派出所,我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
警方很快赶来,将魏广林带走协助调查。陈轩三人站在美术馆门口,看着警车远去,雨又开始下了,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
“黑鸢这次出手,明显是在试探我们。”苏晴收起相机,“他故意卖赝品给魏广林,还留下芯片和修补痕,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小林也点头:“而且刚出事就盗了魏广林的家,清理线索,这效率也太高了,说明他一直在盯着我们。”
陈轩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青铜三目佩。他总觉得,黑鸢不仅仅是在试探,更像是在……挑衅。这个神秘人,似乎对他的身份、他的能力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在追查文物造假集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骑着电动车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请问是陈轩先生吗?有您的一份‘特殊外卖’。”
陈轩愣了一下,他没点外卖。小哥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转身就骑上车走了。
拆开信封,里面没有外卖单,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陈轩展开纸条,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印的一行字:
“玄山传人,赝品只是开胃菜,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黑鸢”
雨水打在纸条上,墨迹微微晕开。陈轩握紧纸条,指节发白。他抬头望向雨幕深处,仿佛能看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看来,这场较量,已经开始了。”陈轩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先从那个中间人查起,还有,魏广林手里的其他‘回流文物’,很可能也是黑鸢的手笔。”
苏晴点点头,举起相机:“我这就去联系派出所,看看能不能从被盗的字画里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