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李警官,那两个伙计提到,伪古堂堂主手里有半张藏宝图,指向江南的‘瓷都’,可能和玄山氏有关。”
“瓷都?”李警官愣了一下,“难道是景德镇?”
陈轩拿起那本《商周青铜器锈蚀鉴定图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夹着他从玄山氏笔记里抄录的一句话:“南有瓷魂,北有铜魄,藏器于地,待有缘人。”
“很有可能。”陈轩合上书,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玄山氏既然藏了青铜器,没理由不藏瓷器。这伪古堂的堂主,说不定就是我们找到下一处宝藏的关键。”
小林在一旁补充道:“而且刚才那个疤脸说,堂主去了外地,说不定就是去查藏宝图的线索了!”
李警官立刻让人去查伪古堂堂主的行踪,同时对陈轩道:“陈先生,你们也要小心。这伪古堂能做出这么逼真的仿品,背后肯定有懂行的人撑腰,说不定和文物走私团伙有关联。”
陈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玄鉴镜,镜面里映出仓库顶灯的光晕,像极了邙山窖藏里那些青铜器上的幽光。他轻轻摩挲着镜缘的“辨伪存真”四字,忽然觉得,这面镜子不仅能鉴别古玩的真伪,或许还能照出人心深处的贪婪与敬畏。
“放心吧,”他抬头对李警官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玄山氏留下的东西,绝不会让这些宵小之辈染指。”
仓库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光透过气窗照进来,落在那些蒙尘的仿品上,让它们看起来更加黯淡。而陈轩手中的玄鉴镜,却在晨光中泛起温润的光泽,仿佛在预示着下一段旅程的开启。
第1046章:半张残图的指向
仓库外的警戒线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光,李警官正指挥队员将最后一箱仿品搬上警车,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打破了城郊的宁静。陈轩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捏着一张证物袋,里面装着从疤脸伙计身上搜出的半张牛皮纸。
“这就是他们说的藏宝图?”小林凑过来看,纸页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上面用朱砂画着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极了孩童的涂鸦,“这画的是啥啊?看不出来是地图啊。”
陈轩将证物袋举到阳光下,牛皮纸的纤维在光线下清晰可见,质地坚韧,边角带着自然的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朱砂线条看似杂乱,转折处却藏着细微的顿挫,像是用狼毫笔蘸着朱砂一笔笔勾勒的,绝非现代人的手笔。
“不是地图,是方位标记。”他指尖点在纸面中央的圆圈上,“你看这个圈,里面画着三座山,山尖朝上,底下拖着三条曲线——这是‘三山两水’的记号,玄山氏的笔记里提过,他标注藏宝地时,常用山水轮廓代指具体方位。”
小林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之前抄录的玄山氏笔记摘要:“对!这里写着‘凡藏器之所,必依山傍水,以山为骨,以水为脉,故绘山水以记之’。那这三条曲线就是河流?”
“不止。”陈轩指着曲线末端的小三角,“这三角顶尖朝下,旁边还有个小点,是‘窑’的简写。玄山氏在《辨瓷手记》里画过类似的符号,三角代表窑炉的烟囱,小点是窑门。结合他们说的‘瓷都’,十有八九是景德镇。”
正说着,李警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审讯记录:“陈先生,那两个伙计招了。这半张藏宝图是他们堂主半年前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的,据说另外半张在堂主自己手里。他们还交代,堂主姓黄,早年在景德镇学过烧瓷,对古窑址很熟悉。”
“姓黄?”陈轩想起之前查到的资料,伪古堂堂主黄启生,十年前因伪造宋代汝窑瓷被判过刑,没想到竟和景德镇有关联,“他现在在哪?”
“根据行踪轨迹,黄启生三天前就去了景德镇,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客栈里。”李警官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监控截图,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宽檐帽,嘴角有颗黑痣,正低头走进一栋青砖瓦房,“我们已经联系景德镇警方协助调查,但黄启生很狡猾,昨天就退房了,现在下落不明。”
陈轩捏着证物袋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肯定是去找另一半藏宝图了。这半张图上的标记虽然不全,但结合玄山氏的习惯,我大概能猜到藏宝地的范围。”
他从包里取出景德镇地图,摊在警车引擎盖上,手指沿着昌江的走向滑动:“景德镇的古窑址多分布在昌江两岸,尤其是老城区的珠山一带,宋代官窑就曾设在那里。你看这图上的三山,轮廓和珠山、南山、马鞍山的走势几乎吻合,两条水脉正是昌江和南河的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