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要休了你,我定不会放过他,必要取其性命!”
皇甫灵心中一紧,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应道:“放心吧,爹爹,女儿一定会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说完,她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外。
……
东院。
张经纬看着一份名帖,已经接近半刻钟了,梁大海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收出一张名帖。
名帖上写着张经纬的名字、所读书院、最高功名(最高学历)、老师、互保同窗、州试时的成绩,以及帖官府,这准确来说就是学信网的学籍!
张经纬满脸惊喜地盯着手中那张薄薄的成绩单,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嘴里忍不住出一阵狂笑:“甲一啊,哈哈!”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欢呼喝彩。
一旁的梁大海见状,连忙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恭维道:“少爷,两科可都是甲一呢!
您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听到这话,张经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心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字眼上——“廪生”
。
他不禁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廪生?是这个‘廪’啊!
哈哈!
之前还以为被王怵叫错名字了呢。”
这时,站在旁边的王二狗也赶紧附和道:“是啊!
少爷,您可是廪生啊,而且还是生员案呢!
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啊!”
张经纬听后,越觉得稀奇有趣,又哈哈大笑起来:“这还有互保的呀!
哈哈!”
张六则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解释道:“那是自然,学政大人向来以严谨着称,一旦现有人舞弊,不仅舞弊者要受到严惩,就连与其相互担保的另外两人也要一同退学!
所以大家都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
然而,就在众人皆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只有张经纬心里清楚,刚才那两声大笑其实另有原因。
只见他偷偷瞥了一眼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字,暗自叫苦不迭:“这特娘的到底是个啥字啊?看得我头都疼得厉害!”
而此时的梁大海却没察觉到张经纬的异样,反而指着那个字大声说道:“‘棋’呀,张棋,原来少爷您叫‘张棋’啊!”
张经纬一听,顿时像了疯似的,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狂笑着喊道:“姓张,名棋,字经纬……哈哈!”
张六一拍脑门,叫了一声:“哎哟,我糊涂了,少爷的姓名都忘记告诉您了!”
张经纬笑够了之后,突然止住笑声,一本正经地对梁大海说:“我们先不走了,给我打口棺材,突然不想活了!”
梁大海疑惑地问道:“少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要寻死呢?”
张六赶忙解释道:“应该还没醒酒,要不让他睡一下!”
可刚刚张经纬把轻生的话说完,人就走出了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张经纬为什么突然寻死觅活。
院外,几个军官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什么。
忽然,王才武神色紧张地压低声音喊道:“别!
别说话!
姑爷又来了!”
其他几个军官听到这话,脸上纷纷露出惊愕之色,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张经纬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喝道:“宋庚,把刀给我!”
站在一旁的宋庚面露难色,连忙摆手说道:“姑爷这恐怕不妥啊!”
张经纬瞪大眼睛,怒目而视道:“那好,那你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说着,他竟然直接将脖子伸向了宋庚面前。
宋庚见状,眉头紧紧皱起,显得十分为难。
就在这时,旁边的王才武赶紧凑到宋庚身旁,轻声说道:“老宋,姑爷这是在和你置气呢!
你就服个软,跟他好好说说呗!”
然而,宋庚却挺直了身子,正色回答道:“姑爷,属下只是例行军令而已,实在不敢违抗啊!”
张经纬听后,冷哼一声,再次提高音量吼道:“那好,既然如此,姑爷命令你,立刻杀了我!”
王才武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声嘀咕道:“哎呀,你看看,都怪你,不会说些好话哄哄姑爷,这下可好,他可真是讹上你了!”
宋庚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张经纬拱手行礼道:“姑爷,刚刚是我言语不当,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的罪过吧!”
谁知,张经纬根本不领情,依旧坚持道:“好,我可以原谅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先杀了我!”
宋庚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姑爷为何一心求死啊?”
张经纬重重地叹息一声,用手捂住脸,喃喃自语道:“脸岑呐!
(云南话,大意是羞愧难当!
)”
可惜,宋庚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追问道:“姑爷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