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现惊天秘密后的迫切和紧张。
“哦!
好……好嘞!”
钱明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少爷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立刻意识到事关重大,连忙应声,快步跟上已经向外走去的张经纬。
……
将军府(原张府)书房
入夜。
将军府书房内,烛火通明,皇甫长水正对着北境地图推演沙盘,眉头紧锁。
张经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甚至来不及行礼,劈头便问:“岳父大人!
原先我张府那偏僻小院,就是被烧毁的那处,底下是否现了一个暗窖?那暗窖现在何处?”
皇甫长水被女婿这没头没脑的急切问话弄得一愣,放下手中的小旗,转过身道:“暗窖?哦,是有这么个东西。
怎么了?已经让我派人给填平夯实了。”
“什么?!
填了?!”
张经纬如遭雷击,声音猛地拔高,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您……您怎么能把它填了?!”
皇甫长水被他过激的反应惊到了,浓眉皱起:“经纬,不过一个废弃的暗窖而已,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府邸改建,地面需得平整稳固,一个无用的地洞,填了有何不对?”
张经纬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强压住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岳父大人!
您征战沙场多年,洞察入微,难道就从未觉得奇怪吗?为何偏偏在那场诡异大火的废墟之下,会藏着这样一个隐蔽的暗窖?”
皇甫长水被他问住了,沉吟道:“这……一个乡绅富户,在家中弄个暗窖储藏财物或应急避难,并非奇事吧?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张经纬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您有没有想过,那场大火或许根本就不是意外!
而我父亲,在点燃大火制造自杀假象之后,完全有可能通过这个无人知晓的暗窖金蝉脱壳,悄然逃生!”
“荒谬!”
皇甫长水断然否定,但眼神已有了细微的变化,“那暗窖我亲自下去查看过,根本别无出口,是一条死路!
况且,大火之后,是我亲自给大哥……唉,是我亲自收敛的尸身!
那焦炭般的遗骸就在那院子里,怎会有假?”
张经纬的心脏狂跳,他死死盯着岳父的眼睛,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猜想:“您亲自收敛?岳父,请您仔细回想!
当时情况混乱,尸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您真的能百分之百确定,那具焦尸……就一定是我父亲吗?!”
皇甫长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虎目圆睁,被这个大胆至极的假设震得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的意思是……你爹,他或许……根本没死?!
他还活着?!”
“极有可能!”
张经纬见岳父动摇,立刻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刻着字的玻璃瓶,双手递了过去,“岳父请看!
这是从那个暗窖里一同起出的物件!”
皇甫长水的注意力立刻被那纯净剔透的器物吸引,接过瓶子,入手冰凉滑腻,他惊叹道:“这……这是何等精致的琉璃?!
不,如此纯净无暇,光可鉴人,更像是罕见的水晶!
此物价值连城啊!”
“岳父!
看字!
看瓶底的字!”
张经纬急切地指着瓶底。
皇甫长水这才将瓶子凑到烛光下,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极细的刻痕,缓缓念出:“丁……巳……年……九……月……”
念完,他抬起头,眼中仍是疑惑,“这日期有何……”
话未说完,他自己猛地顿住了!
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褪去。
他骤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张经纬:“丁巳年九月?!
去年九月?!
可你父亲……他分明是去年六月出的事!
这……这瓶子……”
张经纬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皇甫长水的心上:“九月。
我父亲‘死后’整整三个月。
岳父,一个死去了三个月的人,怎么可能还在去年九月制作或使用这个瓶子?”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皇甫长水握着那冰凉的瓶子,手指微微颤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日期,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证据。
他兀自挣扎着试图寻找其他解释:“这……这会不会是某种巧合?也许是之前就刻好的日期?又或者……是他人后来刻上去的?”
张经纬摇头,语气无比肯定:“岳父,您仔细看这刻痕。
这瓶子材质极其坚硬(相对于古代刻刀),绝非普通铁器所能雕刻。
刻痕平滑流畅,深入琉璃内部,绝非事后伪造所能达到。”
所有的推测、那个可怕的猜想,似乎都因这个小小的日期而变得无比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