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张经纬却悠然自得地坐在凳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后,将茶杯缓缓放下。
他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只见他一边用衣领扇着风,试图带来一丝凉意,一边看着满地的金镶玉碎片,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木头急匆匆地跑进了公堂。
当他看到张经纬安然无恙时,不禁埋怨道:“少爷,您怎么不叫上我呢?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呀!”
尽管此时的场面与危险根本沾不上边,但张经纬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道:“这不是因为你快要参军了嘛,我总得提前适应一下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木头一听,急得直跺脚,大声说道:“少爷!
这完全是两码事啊!
不管怎样,遇到这种情况您也应该通知我一声才对。”
张经纬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再啰嗦啦。
瞧你把衙门的大门都给弄坏了,这笔赔偿费用就由我来出吧。”
站在一旁的杨捕头连忙摆手推辞道:“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我们自己修修就行了。”
话音刚落,一名捕快匆匆跑来禀报:“头儿,杨喜儿已经带到了。”
杨捕头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快去请太守和同知二位大人过来吧。”
原来,在此之前,卢辉和刘延之都有意回避此事。
而田操则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就连张经纬的腰带都在打斗中损坏了。
好在关键时刻,在田操即将被张经纬掐死之际,卢辉终于松口,要重新审理杨喜儿被家暴一案。
刘延之一脸笑容地凑到卢辉身旁,轻声说道:“卢大人,您别总是板着那张脸呀,这周围的老百姓们可都眼睁睁地瞧着呢!”
卢辉听闻此言,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突然间脸色大变,惊叫道:“哼……诶?我的门呢?”
此时,一旁的木头正欲开口解释些什么,但话还未出口,便被张经纬急匆匆地打断了。
只见张经纬满脸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不过就是区区一块门板罢了,难不成这还能影响到大人们审理案情不成?”
刘延之见状,也跟着附和道:“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审案吧,卢太守!”
此刻,大堂之下跪着的正是那可怜的杨喜儿,而躺在地上的则是满身伤痕的田操,至于张经纬,则笔直地站立在那里。
卢辉端坐在堂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杨喜儿,冷冷地问道:“杨氏,本官且问你,你的丈夫究竟是如何对你大打出手的?”
杨喜儿听到这个问题,顿时面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大人,民妇……民妇……”
然而,后面的话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原来,卢辉这般问乃是有意为之。
要知道,杨喜儿身上所受的伤势着实有些难以启齿,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故意让她当众出丑,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
见杨喜儿迟迟不语,卢辉再次追问道:“杨喜儿,你倒是快说啊!
有什么就直说无妨,倘若你连这点事情都说不清楚的话,那么田操伤人之事也就无从查证了!”
杨喜儿紧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民妇的伤实在是羞于启齿啊!”
卢辉瞪着眼睛,语气严厉地说道:“哼,那你口口声声说田操整天对你拳脚相加,但却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诬陷嘛!”
杨喜儿一脸委屈和愤怒,她抬起头直视着卢辉,大声回应道:“大人,之前给您呈交过的伤情鉴定报告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那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我所遭受的伤害程度啊!”
卢辉皱起眉头,冷笑一声反问道:“就算有这份伤情鉴定又能怎样呢?你怎么能够确凿无疑地证明这些伤都是田操所为呢?”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张经纬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指向此刻正躺在地上的田操,高声喊道:“大人,您这样未免也太过于钻牛角尖了吧?而且就在刚才,我动手揍这家伙的时候,他自己可是亲口承认了罪行!”
卢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道:“哦?是吗?可当时张少爷只是因为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才对田操动粗的,而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已经自觉回避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为此作证啊!”
听到这话,张经纬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霸气十足地说道:“无所谓啦,如果他敢抵赖不肯认罪,大不了我就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好了。”
站在张经纬身后的木头闻言,耸了耸肩,同时双手用力握紧,使得关节出一阵清脆的咔咔响声,他紧接着附和道:“少爷,这种小事用不着您亲自动手,交给小的来就行,我保证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经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万一真把他打得大小便失禁,场面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