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自信,“大人,还请先看看箱中之物,再做定论不迟。”
护卫在周伦示意下,熟练地打开箱盖上的暗锁,掀开了箱盖。
里面并非预料中的金银珠玉,而是整整齐齐码放着几份装帧精美的文书。
周伦上前一步,亲自将最上面一份文书取出,恭敬地双手奉给张经纬:“大人请看。
此乃云州‘军行’商号一成的干股凭证。”
接着又拿起下面几份,“此乃与‘军行’签订的三份长期订单契约——底料十万斤、番椒五万斤、上等湖丝三千匹,价值合计逾百万贯。”
张经纬接过文书,快浏览着,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放下文书,抬眼看向周伦,语气听不出喜怒:“周家主这份‘见面礼’,倒是别开生面。
张某也是头一次见有人拿着股份和订单来行‘拜会’之礼的。”
他将“行拜会之礼”
几个字咬得略重。
周伦脸上依旧带着商人特有的圆融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张大人误会了!
这绝非行贿!
实不相瞒,周某前些年曾亲赴云州,对‘军行’的实力与信誉,那是如雷贯耳,钦佩不已!
大人您出身军旅,执掌‘军行’,能力手腕,周某更是心折!”
他语气诚恳,仿佛真在谈一桩正经生意,“此乃周家诚心寻求合作,共谋展!
与‘军行’联手,周家可提供稳定的原料产地和销售渠道,‘军行’则能获得丰厚利润。
张大人,这分明是合则两利、互利共赢的‘生意’啊!
岂能玷污为‘行贿’二字?”
他摊开双手,一副推心置腹、光明磊落的样子。
后堂内,檀香袅袅,一片寂静。
只有周伦那番“生意经”
的余音,在堂柱间轻轻回荡。
张经纬的目光在周伦诚恳的脸上、价值百万贯的文书上,以及吴文紧张的神情之间缓缓移动,最终落回那口沉甸甸的乌木箱上,陷入了意味深长的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让周伦和吴文感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