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南城门,只见城门口一片狼藉,几个守城兵士正互相搀扶着,脸上身上都带着伤,显然刚经历过一番缠斗。
守城的卫城都尉见县令亲至,连滚带爬地迎了上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惶恐:“县尊大人!
卑职……卑职失职!”
张经纬心急如焚,哪有耐心听他请罪,厉声喝道:“废物!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城门都守不住,要你们何用!”
那都尉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委屈又焦急地辩解:“大人明鉴!
刚刚那女子……武艺着实凌厉!
招式古怪,力道又大,弟兄们拼死阻拦,还是被她打伤了数人,实在是……实在是拦不住啊!”
他越说越激动,指向漆黑的城外,“要不是天色太黑,视线不清,怕误伤了人命,小的刚才定能下令将她射于马下!
卑职已派了一股轻骑循着官道追去了,希望能将功补过……”
一旁的的钱明听到这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指着都尉的鼻子骂道:“那是我家少夫人!
皇甫侯爷的千金!
你们这些狗东西,要是敢放箭伤了她一根头,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来赎罪?!”
“啊……这……?”
卫城都尉瞬间傻了眼,张大了嘴巴,看看满脸杀气的钱明,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张经纬,脑子彻底乱了套,“怎么……怎么一会是女犯,一会又是侯爷千金、县令夫人什么的……县尊大人,这……这属实让卑职难办啊!”
“难办?”
张经纬此刻心系妻子安危,又听闻她可能被弓箭威胁,怒火与担忧交织,语气冰冷到了极点,“难办那就别办了!
你这卫城都尉,算是当到头了!”
他猛地一挥手,“来人!
把他给我绑了!
立刻押送守备营,交给齐舒克落!”
“大人!
县尊大人!
恕罪啊!
卑职不知情啊!
大人——!”
那都尉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却被如狼似虎的衙役迅捆缚起来,拖了下去。
处理完失职的都尉,钱明急忙转向张经纬:“少爷,咱们现在往哪边追?轻骑已经派出去了,但我们……”
张经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分析。
灵儿为何要跑?她去了哪里?云州……凝香,灵儿是冲动之下想去寻仇?还是因为今日之事心绪难平,想回娘家?
无论哪种可能,云州都是最可能的方向!
“先去云州!”
张经纬斩钉截铁地下令,目光投向漆黑官道的远方,“立刻循着官道,全赶往云州!
朝沿途驿站询问消息!
快!”
……
夜色深沉,云州城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投下巍峨的暗影。
城门紧闭,只有墙头火把跳跃的光芒,映照着守城兵士警惕的面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骑快马奔至城下,马上骑士勒住缰绳,仰头望向城楼。
城楼上一名身着将领盔甲、身材魁梧的中年军官按着腰刀,沉声喝道:“来者何人?城内已经宵禁,若要进城,明日请早!
此刻还请到城外的驿站,或是寻个客栈暂住吧!”
城下女子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虽然带着旅途疲惫却依旧清丽的面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急切:“是王叔吗?我是灵儿。”
那被称为“王叔”
的将领——云州守备将军王才武,闻声一愣,急忙探出半个身子,借着火光仔细辨认,脸上顿时露出惊讶和关切的神色:“小姐?真是小姐?!
哎呀,快快快!
快开侧门,让小姐进来!”
沉重的侧门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王才武亲自快步迎了出来,看到皇甫灵单枪匹马、风尘仆仆的模样,更是诧异:“小姐,您怎么……这么晚一个人……”
皇甫灵翻身下马,动作间略显僵硬,显然长途奔驰并不轻松。
她勉强笑了笑:“王叔,您如今已是守备将军,怎么还要亲自来值守城门?”
王才武闻言,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嘿,说了不怕小姐笑话。
末将这人……偶有贪杯。
前几日侯爷巡视城防,不巧刚好撞见我跟几个老弟兄在这里……呃,酣睡。
过了好久才酒醒,这不,正领罚嘛!”
他指了指身上的盔甲和身后的城门楼,一脸无奈。
皇甫灵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关切:“王叔,您现在是掌管云州布防的将军了,责任重大,还是少饮些酒比较好,身体要紧。”
“是是是,小姐教训的是!”
王才武连连点头,随即又疑惑地看向她身后空荡荡的官道,“这么晚了,怎么就小姐一个人来?姑爷呢?没陪着您?”
他印象里,张经纬对这位夫人可是宝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