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兵丁。
这剑拔弩张的,倒是连那四个侍女也不曾有的惊慌之色。
却也不躲避,依旧压了四角围了那老头稳步前行。不仅仅是人不慌,就连坐下的坐骑亦是个悠然自得,如闲庭信步,于那荒草丛生的道路上踢踏而来。
这下倒是让那些个兵士有些个慌乱,纷纷站了不敢动弹。
老班看了那些个俯首帖耳的兵士,也是个慌张,便有拉紧了手中弓箭,口中大声道:
“爷台请回,在下犯法之人,已不可赦,望爷台留步!”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遂自称“在下”,且是自知自不可赦,一声“在下”便是与那老头撇清了关系。心下倒是想再拼了一把去。但是拼归拼,却不是与这老头来。
那老者见那锋镝寒光于阳光下闪闪,却不曾停马,仍是斜坐了鞍桥且不用眼看那班头,自顾用手挖着耳朵道:
“哦,尔犯的什么法?说来听听?”
一句风轻云淡,倒是让那帮兵士相互了看来。犯的什么法?这帮兵士且是自家再清楚不过了。劫皇贡,杀人越货,射杀官长……哪条单拎出来都是个“斩”字。不仅是自家作死,还要连累了三族。
却听那老班道:
“标下受无妄之灾,奸人陷害,官长无德……”
适才这班头还自称了“在下”,现下一句“标下”倒是让那老头抬眼。
见那老班突突抖动的手,便停马于那班头三步之内,马首抵了那弓箭的锋镝,低头一个慈眉善目下来,口中轻声道了句:
“手酸了便放下。”
那班头仍不甘心,持弓之手却已是战战不已。
然,其身后军汉便放了军械一个个垂眼俯首的不敢看那老者。
见此,那老头便不再理他老班,稳坐了雕鞍,抬眼望那庙内的龟厌一拱手,大声道:
“小友,收了神通去来。”
龟厌镇守法坛倒是不敢回礼,只是双手死死的压了那柄突突乱颤的腰刀,口中小声哀求:
“收敛些个,莫要让我丢了脸面……”
听得老头话来慌忙沉了心情,口中朗声道:
“且不曾用过,丈丈请便。”
说罢,且又双手稳了了腰刀不敢再吱声,怕的是一个分心,压不住那腰刀的戾气。
寺内张呈、陆寅两人见了老者便是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那张呈一个那持不住便扔了刀坐在了地上喘息,突然笑了一声道:
“逃出生天了也。”
陆寅却是一个愁眉苦脸,站在那处愣愣。望了那佛像后一眼,口中喃喃:
“那些个人怎处?”
这一问,倒是问得一个两下相互看了沉默无言。
那老头又回头,望看着班头,侧了马对了那班头道:
“已三步,引而不发作何道理?”
那班头心且是不甘,却又被那老者威势所压,高声道:
“标下……”
话未说完,便闻听那老头叹声道:
“尔还知晓是我的标下……”
此话声音不大,倒是一个威压甚重。话音未落,那班头再也撑不下去,便是撒了箭,丢了弓,扑通一声跪在荒草之间。哭叫了一声:
“爷台……”
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呗。原本也就是吓唬一下,也没胆去伤了这老头。
别人尚且不惧,哪怕是个州官,宪司来,也是个一箭的命!然这老头就不一样了,位高权重,又是个积年的熟识,且有曾体恤于他们这些个兵士,且是伤不得也。
此时,他也能狠了心,壮了胆一箭射了去,但是这一箭射出,别人姑且不说,这般手底下的兵士也不会放过他。
一则,冤有头债有主,害他如此地步者,本是那汝州的地方官员。
二则,也是怨了自家不耐钱财利禄的诱惑。此番怨不得旁人。
那老头见班头跪了哭叫,亦是一个不回他话来。着马鞭敲了一下鞍凳,那匹照夜狮子兽便明了主人的意思,自顾转身扭啊扭地踢踏而行。
这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着实的让那班头不明就里,便跪在草丛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喊:
“此事全是标下所为,与旁人无涉!”
那老头却无回声。
且也不看衙役们从身边跑过,拿了锁链叫嚷了锁拿那些个兵士。
拿鞭敲手领了四个侍女缓缓而行。
见那知州抱拳躬身在那路边。到得近前却又是一个马不停蹄,口中道:
“取纸笔与我!”
那知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