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走了它!”便也要起身去追,无奈刚刚站起,便觉一个头晕目眩,一个屁股墩又坐回到地上,那身后孙伯亮叫了声师叔,便是赶紧扶了他。却遭那怡和道长打手,急急了道:
“顾我作甚!顾了你小师叔去!”
孙伯亮听罢,答应一声起身便去,没跑两步却听的身后师叔叫道:
“拿我剑去!”
回头,便见剑来,顺手接了那剑,拱了手,倒是一个无话。扭头便是一个飞奔。
怡和道长且是挣扎的想站起。然却是一个体力不支。回头看了身后,那个四仰八叉躺着的济行和尚便是一个恶叹一声。
遂,拿出丹药玉瓶,伸手抓了那和尚的脚腕,奋力的拖了过来掰了嘴喂丹药。
回眼观看周遭且是一片砖瓦的狼籍,石破柱碎,满地的残旗断兵,尸骸相枕,心下戚戚。
又远远见,那些个修罗场中得以幸存的军士,彷佛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一个个萎然倒地,心下又是一个惨惨。
倒不怨那些个师兄无为!眼前尚且如此,且是想不出,那大观年,此时此地的一场酣战,是一个何等的惨烈!
自家的这芥末个手段,若不是那师弟护持,亦是撑不过一个时辰去,便也如那些个师兄一般,落一个兵解道消尔……
且不说那看了惨景自怨自哀的怡和道长。
说那龟厌,一路腾跃追那青眚化作的狸猫往那深宫奔去。转眼,便到那奉华宫门前。
见那狸猫一跃上了宫墙上,便站定了仰了头四下乱嗅。那龟厌此番倒是个不急,倒是想看此物究竟想要去哪。
便仗了手中那口腰刀,于它一丈之地站定。
望那团黑雾般的狸猫举动,心道:倒是上次来过这奉华宫,倒是小看了这深宫中小小的庭院。便是一个安宅驱煞的黑虎白沙阵,却让那唐韵师兄在此处吃了些个暗亏去。
然,此物到此作甚?
却在想,便见那狸猫闪了一下,一跃跳入那奉华宫内。
那龟厌不敢耽搁,便是一个如影随形,也随之一跃而入。
那脚刚刚踏在那凉亭之上,眼前的情景且是与他一个大骇!
瞠目结舌之余,心下便叫出了一声:
“造化低了!”
怎的?
再见那物且不是刚才的小猫一只。
倒是一个白躯黑纹,呼吸间又见那黑雾喷张收缩,如同修炼之时那吐纳之法。
团身摇尾,屈伸抿爪,将身窝于那黑石之上,照定那天青三足洗一顿的猛嗅,那神情,饶是一个甘之若饴。
只在刹那,那身形足足又大出了一圈来!
呼吸间,再见那物且是一个:
彩章耀朝日,
爪牙雄武臣。
高云逐气浮,
厚地随声震。
妥妥的一只吊睛白额,浑身斑斓的山君!
而且,此时却不再是刚才那虚虚晃晃的残物虚影,已化作一个扎扎实实的肉身。
倒是怎处?!
这般情景,且是让那龟厌心下一个大骇。无奈只能硬了头皮叹了一声。
心下埋怨了自家,且是一个无奈。本是自家托了大,纵得此物成患也。然,命是如此,倒是怨不得旁人!
想罢,便拔了发簪,磕破舌尖,掐了一个手印出来,口念咒语:
“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这夯里琅珰的念了些个什么来?能听懂的也就是个急急如律令!
此乃五雷密咒!这五雷之密咒且不是平时用之。用之,便是招那五方雷神前来诛邪!
天雷过,此地,便是一个十里之内,四象不生,阴阳错乱,无论人畜虫蚁皆灰飞烟灭。不管仙道佛灵,亦是修为荡然无存!便是一个十年内寸草不生之死地也。
然这毁天灭地的法术,便是一个以命破邪的玩法。
施法之人亦是会被那天雷地火,轰了一个魂飞魄散,化作虫蚁之命而轮回无望,饶是个同归于尽的法咒。
法咒出口,便如律令!
不刻,便见天低云暗,乌压压,满天乌云遮了血月。犹如沸水一样,翻腾了,层层叠叠压降下来。
闻,沉雷震耳,轰隆隆隐于层云之间。见,电舌吞吐火鸦,莎娜弥漫了天际。霎那,又有飙风从天而落,饶是一派毁天灭地之相。
见那龟厌迎了那飙风,直吹的一个披头散发,遂,又以刀指天,一声“敕令!”出口,那狂风又大作,搅动了漫天的乌云。
浑身的罡气将道袍扯成布条,随风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