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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位……”
这声念叨,让黄门公一怔,随即小声道:
“坎为北……”
说罢,便悄悄的指了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声:
“崇恩宫……”
话未说完,便被那官家伸手打住。低了头心道:这师兄果然是个神仙,适才刚刚看了那“伏请太后垂帘”的札子,这边便动手了,且是一个手快!
想罢,便抬头感激的望那龟厌,又作出了个心疼状,看了那病歪歪的唐韵道:
“倒是累了师兄……”
说罢,且不等那龟厌回答,又急急的望他问了:
“怎的调养?”
然,话刚出口,便回头吩咐了黄门公道:
“速去收拾一间僻静来……”
龟厌一听,心下叫了一声:这哪能行!
且是一个急眼!
心道:干嘛?还真要把我这美人师兄留下啊!真真不怕那魂火炼命?哦,嫌命长?你倒是不怕舍去一身的根骨,却要平白的攀了我这师兄去!不能够!
心下想罢,巴不得赶紧的离开这地方,这货的嘴脸实在是太他妈膈应人了。于是乎,赶紧抬手拒绝,口中急急了道:
“诶,诶,诶……无碍的,回去护了她打坐,调息几日便可!”
说罢便赶紧拱了手,低头躬身道:
“就此告辞。”
唐昀见自家这小师弟前倨后恭的,也是个欣慰。
她这师弟本就是个混世魔王的转世,除非亲近之人能听得他一两句好话,却也是个玩世不恭的无状。
旁人?他能搭理你就不错了!多说一句便觉是浪费了他那丹鼎之气。
见那官家问来倒也是个提心吊胆。唯恐这师弟出了力却又惹了祸端。这善行恶言的暗亏且是吃不得也。
现如今,见他前倨后恭,倒是一个对答得体。也是个放了心来。
然,却也怕这啰啰嗦嗦的官家再说下去,又引了自家这师弟发了性子,且是个不好收拾来。
于是乎,便是做了一个瘫软状,偎在那龟厌身上。
龟厌突感这手上吃力,也是吓了一跳。
慌忙扶稳自家这师兄,拿了手腕问脉。
官家见此也是个慌张,赶紧吩咐黄门公道:
“速去备了软轿,送两位师兄回洞府。”
宋邸中。
程鹤独自呆在厢房之中,呆呆的看那满墙的勾画,听那门外偶有云子掷与棋盘之声。
心下却映出父亲程之山模样。手中颤颤的,将那天青图样交与他手。
那无纹三足洗,蔡字恩宠的葵花盏的图样,此时却在手中。
见那朱砂圈引赤笔点注。倒是嫣红如新。
却是那满墙血墨倒是失了血色,变得黯淡无光,恍若隔世。
如若无心,又怎的行那四元术算得一个几近命丧黄泉。
若有心,这泼上命去算来的结果,倒是不敢与人言说。
彼时,心中苦闷,且是想与那龟厌道来。却被那年下陆寅回府所扰。
想罢便是一个闭眼,断不敢再去想那所算之结果。
不想看,闭上眼即可,不想听,堵了耳朵便罢。然,不想去想?似乎是个枉然。
自打有人,人有了脑子,有了思想,便是思维控制人。饥食饱躺,思前想后,且是个不由人来。
自家控制自家的思维?倒是你想的有点多。
程鹤亦是如此。
虽是个闭眼,心中却又见那老父,两鬓苍苍,眼神凄切。
回想程家过往,心下饶是一个戚戚之感油然而生。
若不说,便是与此事无涉,且做得一个散官,悠悠闲闲的做些个学问。
这话又说回来。若不说,呕心沥血的做这学问,却又有何用?
若所学致用,便是和程家先人一样,如同牲畜一般让人驯化圈养。
如此,倒不如不说。且做得一个不知,却也保得住后世无此之苦也……
思来想去,心中纠结,缠缠绕绕了,终是不得解脱。长叹一声,心下道:
难难难,人身难,
不遇真传莫炼丹,
空有旬空驿马术,
却无安身保命丸。
屋外,怡和道长和丙乙先生热战正酣,纹称间,竟是分不出个高下。
这次倒不是那丙乙先生故意放水,那怡和道长从师修炼的本就是阵法。纹秤之学,与道教的法阵本就是同宗同源,皆脱胎于洛书河图,万千的数理。
丙乙先生却是个医棋双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