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张相一个无所事事。
只消一顿乱棍将那四品的小官逐了出去,而后,自己再去私下找他,先做了这人的“思想工作”,让他去做这等阿杂的事情罢了。
反正,断不能像天觉先生那样,任由他发展到一个“上下齐谋”。
你比他官大,就用官压了他便是。跟他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撕扯?你脑子有坑麽?
现如今,这陈王薨已有一月,里面且是少了“上下齐谋”这层关节。
反观,童贯的现在的状况。
你想要治这些人的罪,横不能先把那御太医宋正平给摘了出去,另外说。
治我们的罪容易,但是,对宋正平却是一个从根基上的否定。
不过,你且太小看这“医帅”之名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民心所向!
要不然,我为什么皮赖脸的占了宋邸的地方不出去。费劲八叉的扛着宋正平的大旗干嘛来着?
现在你要治宋正平的罪,倒是个难办。别说天下百姓,就是京城里面那些个喝过宋家的药粥,赊多善门的医药之人,绝对会是个不依不饶。
保不齐你这边刚整完人,那边汴京街头就有人将那臭豆腐写上你的名字放油锅里给炸喽。
如此看来,现下这吕维倒是一个“下不谋上”。
见蔡京如此,那大殿之上的吕维鼻子都快气歪了!你说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当我是透明的?心下想罢便是气愤,自椅子上击扶而起,向上拱手道:
“陛下明鉴。私调官兵,以民难敛财,贪腐赈灾之物。兹事体大!伏请!将犯官蔡京交由御史台查办!”
这边刚说罢,那御史刘荣也是个接踵而至,起身拱手道:
“臣附议!”
朝臣中大多数是不忿那蔡京的。于是乎,纷纷附议。
这般的群情激愤,让殿上坐的官家也是个无奈。遂闭了目摆了手,便有金吾卫上前拿了蔡京,收了那蔡京的乌纱,剥了身上的官服。
蔡京却是个不慌不忙的,且愉快的配合了金吾卫的动作,也不做个折辩。
然那乌纱被那金吾卫双手捧起之时,却叫了声:
“慢来”
叫罢,便挣搓开那金吾卫,从那乌纱中拿了一块牌子出来,擦了擦又揣在自家怀里。
倒是那动作的身形奇大,又惹得大殿之上众人的一番喧哗。
那蔡京倒是个厚了脸皮,得手后,便催了那金吾卫,押了他赶紧出殿。
此情此景,倒是让人觉得,这蔡京不是因罪押了去台狱,倒是有一个天大的好事与他,自愿自发争着抢着要去的。
这样极其配合的态度,着实的让那吕维心下一阵的犯嘀咕,心道:现在这台狱生活改善了麽?都抢着要去?什么情况啊这是?
心下想罢,便觉其中定有蹊跷,便回头叫住了金吾卫,厉声问那蔡京道:
“所取何物?”
蔡京看了一眼吕维,委屈饿了道:
“相国何苦为难与我?此乃我贴身之物也。”
那吕维肯定是个不依不饶。于是乎,便是一个非要看,不让看心里就不踏实的整宿睡不着。一个捂紧着,诶,我就不让你看,急死你!
殿上的两党四派,乌泱泱的一帮人愣是一个屏气息声,傻傻的看着两人表演。
那官家在上面看的也纳闷。这蔡京这会子又闹个什么幺蛾子?赶紧让他看吧,我屋里面还有只鹰没画完呢!
终是个耐不住个寂寞,向身边的黄门公吩咐了一句:
“呈上来看!”
黄门公听喝,躬身下得台阶,望那蔡京躬身叫了声:
“少保……”
那蔡京这才自怀中将那块木牌拿出,又细细的用手擦了。嘴里谦卑小声了道:
“莫要弄坏了去……”
才双手放在黄门公的手中。
那小心翼翼的神态,让那门公心下也是个狐疑。心道:什么玩意啊?这金贵的!让这蔡京也能如此的小心。
倒是不敢去看,转身托过了头顶呈了上去。
官家也看不惯着蔡京作妖,便单手捏了看来。却见那官家看罢也是身上一震,遂,以双手托了,又细看。
见那木牌檀木精雕,上錾金字“一生俯首拜正平”。
咦?这蔡京也吃斋念佛,放下屠刀了么?
那倒不是,他只不过把那杀人的屠刀给藏起来了。
是为“下谋上”者,便要在“揣度上意”上下足了功夫。
别说这皇帝现在这权利有点掺水,但是也能有个与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