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声中,斑斑快快的掉落。凝水沿了那朽木滴滴落下,便见那地板之上丝丝的冒了白烟,随即便是一个洞穿。
那如凝脂一般黑雾漫漫的往下压来,见其间电蛇翻飞,透出一丝丝的爆闪,如毁天灭地之相。
那重阳被这气势压的元神俱散,愣在原地不动。
且不等两人反应,便见黑雨骤下,雨滴过处,万物皆为枯朽。
龟厌看罢,慌忙手中捆仙索扔下,套住重阳身体,拖手一拽便将他拉了上来。
顺手扯出清心咒贴在那重阳印堂之上,掐了指诀念了密咒,口中叫了声“回来!”令其魂魄回归本体。
便听那重阳一声疾呼,续之,且是大口的喘息。
没等重阳回神道谢,却见那黑雾骤然回收成团,齐聚那黑驴身上。
此状,且是看的那龟厌眦目出血,叫了一声:
“真他娘的命黑!”
话未落地,便见那黑驴身躯顿爆,幻出一物!且看那物!呈鹿,牛,驴,虾,蛇之相!便是一个摇头,见那头上枝角桠杈,顶出皮肉。蜿蜿蜒蜒的扭曲中,纷纷崩现黑麟。
身上黑磷相磨,腾挪间铿锵有声。足下利爪,根根如钢钩铁刃,踏抓过后万物皆碎。口中呜咽,如沉雷滚云,涔涔压人心肺。周身腥雾澎湃,雾霭霭,竟有三丈的长短。盘踞翻腾与那屋顶房梁,如黑云压城。
梁上两人顿时看的肝胆俱碎。没等两人回神,却见那黑龙腾起身躯,一头向那屋角撞去,那两个道士便是如同早上被人装在笼子里溜的鸟一般,只能一个随波逐流。龟厌抱紧了梁祝,望那“青眚”口中叫道:
“有没有这么夸张!不是说那内丹无智麽?这么快就找到戊位!”
说罢,便自怀里夹出一个符咒,重阳看那符咒,饶是一个金灿灿晃眼,且不知为何等质地做就。上书丹书飞篆,且不明何物笔走的龙蛇。
见那龟厌掐一个手印,见那灵符笔画见隐隐灵光游走,那龟厌掐了剑诀,夹了那灵符大喊一声:
“敕令!”
见那法符应声便是一个爆燃。
龟厌将那法符便丢在空中,用剑指一点戊角,大喊一声“定!”那符咒便化作金光一道飞驰而去。却只见金光一闪,饶是电闪入网一般,迅速蜿蜒了整个房间。
看那“黑眚”再撞草庐内的戊角,便是一个身触雷电。身上裹了银丝电闪被回弹过来滚落尘埃。
那“黑眚”翻腾卷曲了,且挨过那电击,便又是不甘,又翻身而起,将头晃了晃嘶鸣不止。遂又以角望那草庐戊角狂撞之,然,倒是不见刚才的那般地动山摇。那“青眚”几番的冲撞均被弹回倒地面。
几番角撞尾抽之后,便再无力气,轰然瘫倒在地。
那重阳不曾见过这般的震撼,且是一个瞠目结舌的看了。见那物倒地不起,便是长出一口气来。
还未曾言语,那“黑眚”便自地上挣扎了抬头,闭目摇头的凝神。
片刻,蹒跚站起,四爪抠地有痕,焦躁游走,地板在爪下系数碰裂。且是看的梁上两人心胆俱裂,惴惴的不敢弄出一点的生息。
然却好景不长,却见那物仰头望那两人躲藏的房梁一望!且将那头左右歪了端详那两位!
只这一眼歪头的一望且是让那龟厌叫骂出口:
“老头子误我!此乃无智?!”叫罢,便指了那“青眚”望那重阳评理:
“还他妈的歪头看我?”那重阳道长此时倒是没那闲工夫评理去,心下只想着怎么跑路,这玩意太恐怖了!
龟厌见重阳呆呆的不理他,便自怀里掏出龟甲,认了龟背,嗑开中指,将那精血在龟壳上点点画画。口中絮絮叨叨:
“还等着消磨它的心性?我先被消磨光光了……尘归尘来土归土,身上衣服归当铺,老子今天不过了!”
那重阳见龟厌这都开始玩命了,心下亦是一个紧张的不得了,且结结巴巴的叫了声:
“仙仙仙……”
“仙仙仙!仙什么?我是地三鲜麽?藏在我身后!”
那龟厌说罢,将精血刷了一道飞篆符箓在龟背上,龟背见血立收之不留分毫在上面。
再看那“黑眚”猛的摆了一下硕大的头颅,顿时须发飘飞,涎液乱甩。鳞甲间腾出的黑雾乱窜,黑雾游走处触物皆腐。
一声嘶鸣,如炸雷贯耳,直震的两人元神不稳,形如痴呆。只见那“黑眚”铁尾扫过,腥风至,抬爪间,血雨如箭飞驰而来。
那龟厌,忙喊一声:“镇!”
便将那龟壳挡在身前,红光一过,便见一气盾立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