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无人问津。
毕竟是死了一个殿前司七品的武职,死就死了,谁也不会浪费了时间多看上一眼。
这三,便是念那宋博元死的惨烈,一片忠心赤诚,饶是让人钦佩。心下也觉那校尉屈死于开封府牢中,饶是亏欠了那宋家,便是连日的好酒好肉的伺候那宋粲,以此解得一个心宽。
那宋粲自是不知其中缘故。刚开始见送这丰盛的酒肉上来,而此时正值秋后,心内盘算下来,且是一寒。
心道:此乃断头酒麽?想罢,这心内也是个七上八下的不踏实的紧。便是些个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几口。
然,看这几日均有酒菜送来,已成惯例,却也不顾及那么许多了。心下且笑了自家多想了些个。哪有断头饭连续给送几天的?于是乎,且是吃了个踏实。
看了今天的酒菜还算是丰盛,那宋粲倒是有些欣喜便盘腿坐在那酒菜前,搓了手。
酒菜上齐,那牢头躬身道了声:
“将军慢用。”
且要转身离开,却被那宋粲叫住,道了声:
“慢来。”说罢,便拱手望那牢头,难为情的道:
“节级辛苦,把些与我那校尉。”
那牢头愣了一下,却也不说话,躬了一下身,将那酒菜中的整鸡拿了放在食盒里,又倒了半碗的酒去,便躬身退出。
那宋粲看了便是一个欣喜,望了那狱头的背影,又叫了声:
“辛苦节级。”
见那狱头锁了牢门,转身而去。便欣喜了拿了筷子在身上擦了几下,将那盏中的酒美美的喝了一口。
浊酒入喉,看那窗外。见窗外,连日的阴霾如今却是散了个尽,饶是个秋高气爽。有酒相伴,且想了自家那校尉此时便可与己同饮,且是一个惬意。情不自禁的端了那酒盏,彷佛对面坐的是那校尉一般。
心下道:且不知,何时能出的这牢笼?
一念起,且又想起自己上呈的喊冤札子,到了如今依旧是个了无音讯,那刚刚稍稍快慰的心情,便又郁郁起来。
同是泥牛入海的,还有那吕维递上去仅供预览的宋博元供词。
此时的吕维亦是如同那宋粲一般,敲了牙,心下七上八下的等那宫内的消息。同样是酒肉在前,倒是吃不下一口去。
咦?那宋博元不是死了吗?却还有什么供词于他?
你也不看看那吕维是个什么的出身,现下所供何等的职差。
没点无中生有的本事,怎堪这皇城司的勾当公事?
若论这罗织、构陷之能,这朝中文武倒是没几个能比得上他去。
若没这般的翻云覆雨之能,也不敢去做出这“真龙案”搅动这朝堂的一番风云。
然,自那日宋博元撞死在他的面前,饶是让那吕维始料有所不及,且是死状之惨烈,让那吕维震惊。而后,竟连连梦魇缠身,且是梦中见那校尉博元数次,均为裂头断指扑将过来与他索命,扰的那吕维噩梦连连竟夜夜不敢寐。
不过这梦便是梦,且做不得数来。但是那“真龙案”却是他生生搞出来的真事,亦是急需赶紧做得实来。本是个可进可退的招数,然却因那校尉的自戕,此事呈现出了一个箭在弦上之势。“真龙案”是假,但那校尉死的屈,却是个真的不能再真了。即便是那宋家倒了,亦会有好事之人拿将出来做事。到时候,便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我亡也。
更可怕的是,宋正平,好人一个,便是绑了手脚与他,这善人也不会为难他多少。然那蔡京、童贯之流且是一个手段狠毒,且有智,这就比较难缠了。再加上一个远在汝南的吴王,更不是个善人的所在。
这些个人物,单独拉出来都是个难缠,何况一起联手?
且不等有人与那校尉伸冤,便是再拖些个时日,待供上那几家醒过神来,便是他惨死之时也。
然,这吕维坐在山珍海味前所想自家的结果,倒是一个后怕。然,任他万般想了去,想破了脑袋亦是想不到他最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死法。此乃后话,姑且不提。
按那吕维所算,此事贵在神速,打对手一个措不及防,使得拱上那蔡京、童贯、吴王之流,不曾回朝,群臣还没醒过来什么味之时,干净利索的把事给办了。
届时,也是个木已成舟,大家也只能接受这生米煮成的熟饭。
再想翻身?哈,倒是要看我吕维的心情如何。
说吕维虽是心惊,却也是不敢耽搁。且丢下眼前的珍馐美酒,又埋了头与那宋邸抄出的书信来往。于那纷乱之中,找出那宋博元的字迹签押自家摹习之,仿了那校尉的签押。又